被雷劈開后,我成了吳邪的活體導(dǎo)航重啟之旅歸來,吳邪以為終于能安心養(yǎng)老。
誰知一個暴雨夜,他被驚天霹靂當(dāng)頭劈中。 再睜眼時,
腦中竟響起無數(shù)凄厲哭嚎的雷聲; 更詭異的是,這雷聲只會在他接近地下秘密時轟然炸響。
直到某天,他在古董店撫摸一枚青銅鈴鐺—— “咚!”腦內(nèi)雷暴瘋狂炸裂:“救我?。?!
我在蛇沼!??!” 一向淡定的吳邪臉色驟變,抄起家伙就往外沖。
解雨臣和黑瞎子目瞪口呆:“老吳你去哪兒?” 吳邪頭也不回吼道:“聽雷!
這次雷里有個人!”---錢塘江邊的水汽黏膩,帶著股魚腥和泥土翻上來的味兒,
悶得人胸口發(fā)沉。吳邪窩在躺椅里,窗戶開了半扇,外頭天色昏黃,一場暴雨正在憋著勁兒。
王盟下午就溜了,說是怕雨大了回不去,吳邪揮揮手讓他滾蛋,自己樂得清靜。
他剛泡了杯明前龍井,熱氣裊裊,試圖把近來總是無端端繚繞在鼻尖,
那絲若有若無的墓土陰冷氣驅(qū)散。重啟之旅耗神耗力,但總算是告一段落。
他以為自己這把骨頭終于能歇歇,像樓下那些退休老大爺一樣,
琢磨琢磨喝茶、盤串兒、看夕陽,把前半生的驚悚離奇都腌進咸菜缸里。
閃電猛地撕開窗外昏沉的天幕,慘白的光一瞬間照亮他有些倦怠的臉。緊跟著,炸雷劈落,
聲音大得像是天靈蓋被人用開山斧狠狠劈開,整座小樓都跟著猛地一哆嗦!
吳邪手里的茶杯沒拿穩(wěn),“啪嚓”一聲脆響,碎在腳邊,滾燙的茶水濺了一褲腿。
他眼前一片煞白,耳膜里全是嗡嗡的尖鳴,
一股無法形容的、蠻橫霸道的力量順著天靈蓋狠狠貫入,瞬間竄遍四肢百骸。
每一根骨頭都在尖叫,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他連人帶椅子朝后翻倒,
后腦勺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失去了意識。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瞬,
也許是幾個世紀。吳邪猛地睜開眼。鼻腔里是打翻的茶水和地板灰塵的味道,
耳邊的嗡鳴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他從未聽過的聲音——不是來自外界,
是直接在他顱腔里、腦髓深處轟響!低沉,連綿,像是無數(shù)冤魂在深淵底下集體哭泣,
嗚咽著,嘶嚎著,磨著尖利的牙齒,瘋狂撞擊著困住它們的牢籠。這不是聲音,
這是一種純粹的、毀滅性的精神風(fēng)暴,是雷的余燼在他腦子里瘋狂燃燒!
他捂著仿佛要裂開的頭,蜷縮在地板上干嘔,什么都吐不出來,
只有那恐怖的雷聲在顱內(nèi)反復(fù)回蕩,折磨著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接下來的幾天,
吳邪活得像個游魂。那次的雷擊似乎給他留下了一個惡毒的“禮物”。
只要他走到城市某些特定的角落,
比如地鐵站過深的入口、年代久遠的下水道井蓋旁、甚至是某些深宅大院的老墻根下,
那腦髓深處的恐怖雷聲就會毫無預(yù)兆地轟然炸響,凄厲哭嚎的音量陡增,炸得他臉色發(fā)白,
冷汗涔涔,不得不立刻逃離。他媽的,這成了什么?人體探墓雷達?
還是專門探測陰邪之地的活體警報器?他試圖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喝茶,看書,
對著電腦發(fā)愣。但那種提心吊膽,不知道下一次“雷聲”何時會爆發(fā)的恐懼,
比明刀明槍的干架更磨人。直到這天下午,雨后的空氣清新了些。
他鬼使神差地溜達到河坊街,進了常去的那家不起眼的古董店。老板跟他熟,
打了個招呼就自顧自看賬本去了。店里光線昏暗,浮動著老木頭和舊銅錢的味道。
吳邪心不在焉地溜達著,目光掃過博古架上的那些瓶瓶罐罐、錢幣印章。然后,
他看見了一枚單獨放在軟布上的青銅鈴鐺。綠銹斑駁,樣式古拙,
上面刻著些模糊扭曲的紋路,隱隱透著一種邪性。他的手指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牽引著,
不由自主地伸了過去,指尖輕輕觸碰那冰冷刺骨的青銅表面。就在那一瞬間——“咚?。?!
”仿佛一顆炸雷直接在他天靈蓋里面引爆!前所未有的猛烈!之前的任何一次都無法比擬!
恐怖的聲浪不再是模糊的哭嚎,而是凝聚成了一種極致癲狂、撕裂聲帶的尖嘯,
像是有個人被扔進油鍋的剎那用盡全身魂魄吼出的最后遺言,
清晰地穿透那無窮的雷暴背景音,狠狠鑿進他的意識最深處:“救我!??!我在蛇沼?。?!
”吳邪渾身劇震,如遭雷擊(第二次),猛地縮回手,連退三步撞在身后的博古架上,
震得幾個瓷瓶哐當(dāng)作響。他臉色煞白,瞳孔縮得極小,額頭上瞬間沁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蛇沼!那個鬼地方!但那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聲音里的內(nèi)容……求救?
活人的求救聲,怎么會通過雷聲,通過一個青銅鈴鐺,傳進他的腦子里?!
古董店老板驚疑不定地看過來:“吳先生?您沒事吧?”吳邪根本沒聽見,他猛地轉(zhuǎn)身,
幾乎是踉蹌著沖出了店門,一頭扎進下午明亮得過分的陽光里,卻覺得渾身冰冷。
他踉踉蹌蹌沖回吳山居,腦子里的雷聲余波未平,那凄厲的“救我”還在反復(fù)回蕩,
刺激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像一頭困獸,在屋里快速而混亂地翻找。登山包被扯出來,
甩在地上,
里塞東西——強光手電、冷焰火、壓縮餅干、水壺、匕首、備用繩索……動作快得近乎癲狂,
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剛把一把軍用工兵鏟狠狠塞進側(cè)袋,門口的光線一暗,
兩個人影一前一后堵在了那里?!皢?,天真,你這是要抄了誰的家去?”黑瞎子靠著門框,
墨鏡下的嘴角勾著慣常的戲謔弧度,但眼神里已經(jīng)帶上了審視。
解雨臣穿著一身剪裁精致的粉色襯衫,眉頭微蹙,
打量著一片狼藉的屋內(nèi)和吳邪那副見了鬼的慌張樣子:“吳邪,出什么事了?
”吳邪拉上背包最后一道拉鏈,動作猛地一頓。他抬起頭,臉色蒼白得嚇人,
但眼睛里卻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光,
那是解雨臣和黑瞎子很久都沒在他眼里看到過的執(zhí)拗和驚懼。他一把將沉重的背包甩到肩上,
撞開兩人就要往外沖?!安?!問你話呢!”黑瞎子一把拽住他胳膊。吳邪猛地甩開,
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外吼道,聲音因為急促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激動而嘶啞變形:“聽雷!
這次雷里有個人!”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沖了出去,跳上門外不知何時已經(jīng)發(fā)動的破金杯,
引擎發(fā)出一聲咆哮,輪胎摩擦著地面冒出青煙,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竄了出去。
只留下解雨臣和黑瞎子愣在原地,面面相覷,
空氣中仿佛還回蕩著吳邪那句石破天驚、莫名其妙的話。聽雷?雷里有個人?
黑瞎子推了推墨鏡,看向解雨臣:“他剛才說…雷里有什么?”解雨臣望著金杯消失的巷口,
臉色緩緩沉了下來。金杯車像一頭脫韁的野獸,在杭州傍晚的車流里瘋狂地撕開一道口子。
吳邪雙手死死攥著方向盤,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手心里的冷汗幾乎讓他抓不住那滑膩的塑料。不是幻覺。絕對不是!那聲音里的絕望和恐懼,
幾乎要透過顱骨滲出來,像冰冷的藤蔓纏緊他的心臟。蛇沼……那個鬼地方,
每一次去都像是從地獄門口打了個轉(zhuǎn)。誰會在那里?誰會用這種方式求救?“救我?。?!
我在蛇沼?。?!”那凄厲的尖叫又一次在他腦髓深處炸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帶著一種令人牙酸的震顫。吳邪猛地一甩頭,仿佛這樣就能把那聲音從耳朵里甩出去。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他強忍著嘔吐的欲望,一腳將油門踩得更深。必須去!沒時間解釋,
沒時間猶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蛇沼的具體哪個位置,但只要靠近,
只要靠近那個鬼地方,他腦子里這該死的“導(dǎo)航”一定會給他指路!
口袋里的手機瘋了似的震動,屏幕上閃爍著“解雨臣”和“黑瞎子”的名字,交替出現(xiàn)。
他看也不看,直接伸手摸到手機,拇指狠狠劃過掛斷鍵,然后順勢降下車窗,
將手機猛地扔了出去。手機在車流中劃出一道短暫的弧線,瞬間被后面卡車的車輪碾得粉碎。
世界清靜了。只剩下引擎的咆哮,窗外的風(fēng)聲,
還有……腦子里那持續(xù)不斷的、陰魂不散的雷鳴背景音。他不知道開了多久,天色徹底黑透,
暴雨再次傾盆而下,密集的雨點砸在擋風(fēng)玻璃上,雨刮器瘋狂地左右搖擺,
也只能勉強撕開一片模糊的水幕。他駛離高速,沖上省道,又拐進坑洼不平的縣道,
最后徹底扎進泥濘的土路,朝著記憶里那片死亡雨林的方向逼近。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粘稠,
帶著植物腐爛和沼澤特有的腥氣。腦中的雷聲越來越密集,哭嚎聲越來越響,
像無數(shù)根針扎著他的神經(jīng)。他知道,方向沒錯?!斑恕 庇质且宦晿O其劇烈的爆響,
幾乎讓他眼前一黑。隨之而來的指引感變得異常強烈,像一根無形的線扯著他的頭顱,
逼著他轉(zhuǎn)向一條幾乎被藤蔓完全覆蓋的小徑。就是這里!他猛地一打方向,
金杯車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沖進小徑,底盤刮擦著凸起的樹根和巖石,發(fā)出刺耳的噪音。
開了不到百米,車輪徹底陷進一個泥坑,咆哮著空轉(zhuǎn),再也動彈不得。吳邪喘著粗氣,
拔出鑰匙,毫不猶豫地抓起背包和工兵鏟,踹開車門,一頭扎進暴雨下的雨林。雨水冰冷,
瞬間澆透了他的衣服。腳下是深一腳淺一腳的爛泥,四周是黑暗中張牙舞爪的巨大植被,
各種窸窣古怪的聲響從四面八方涌來。但他顧不上了,
腦中的雷聲和那清晰的求救聲就是他的指路明燈,
拖拽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沼澤最深處跋涉。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身上沾滿了泥漿和腐爛的樹葉,手臂被尖銳的枝葉劃出無數(shù)道血口子。
他終于沖到了一片相對開闊的沼澤邊緣。泥水翻涌,冒著詭異的氣泡,
幾棵枯死的樹木歪斜地立著,像扭曲的鬼影。腦中的雷聲在此刻達到了巔峰,
轟得他太陽穴突突狂跳,幾乎要炸開!“救我……我在……下面……”聲音變得斷斷續(xù)續(xù),
更加微弱,卻更加清晰,仿佛就在耳邊!吳邪的心臟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他猛地趴倒在泥濘的岸邊,不顧一切地將上半身探出去,
徒手瘋狂地挖掘著惡臭粘稠的沼澤泥漿?!暗戎?!等著!我來了??!”他嘶啞地喊著,
不知道是在對那個聲音說,還是在給自己打氣。泥漿冰冷粘膩,
混著腐爛的水草和不知名的硬物。指甲很快翻裂,指尖傳來鉆心的痛楚,但他渾然未覺,
只是瘋狂地挖著。突然,他的手指觸碰到了一個不同于淤泥和樹枝的東西。冰冷,堅硬,
帶著金屬的質(zhì)感,還有……一絲極其微弱的、類似心跳般的搏動,通過那物體,
隱隱傳入他的指尖。與此同時,他腦中的雷暴噪音和凄厲哭嚎聲,
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掐斷,驟然消失。死一樣的寂靜。
只剩下暴雨砸落在沼澤水面的噼啪聲,和他自己粗重得如同風(fēng)箱般的喘息。
吳邪的動作僵住了,冷汗混著雨水從額角滑落。他咽了口唾沫,喉嚨干得發(fā)痛。
他慢慢收回手,指尖勾住了那冰冷物體上的某個凸起,一點點,小心翼翼地,
將它從漆黑的泥漿里提了出來。那是一個……沾滿惡臭黑泥的、樣式極其古舊的青銅盒子上,
布滿了無法辨認的詭異雷紋。而在盒子表面,
竟深深地嵌著一枚青銅鈴鐺——與他白天在古董店里觸摸到的那一枚,幾乎一模一樣。
盒子不大,卻沉重異常。那微弱如心臟搏動般的震動,正是從這密封的盒內(nèi)部傳來。
咚…咚…咚…緩慢,沉悶,帶著一種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死寂。吳邪跪在泥濘里,
捧著這不斷傳來詭異搏動的青銅盒子,渾身濕透,狼狽不堪。暴雨澆在他身上,
他卻感覺不到寒冷,只有一種從骨髓里滲出來的驚悸和茫然。救他?怎么救?把這盒子砸開?
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咚…咚…咚…那緩慢、沉悶的搏動,透過冰冷濕滑的青銅,
一下下撞擊著吳邪的掌心,詭異得讓他頭皮發(fā)麻。雨水順著他濕透的頭發(fā)流進眼睛,
又澀又疼,他卻不敢眨眼,死死盯著手里這個從沼澤深處挖出來的邪門東西。
青銅盒子上的雷紋在雨水的沖刷下,隱約透出一種暗沉的血色。嵌在上面的那枚青銅鈴鐺,
沾滿了泥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