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惟深的眼里閃過一絲贊許，"女子也該有自己的追求，不該只被困在閨閣里。

"那天的晚飯吃得很愉快。顧惟深說起他在國外的趣事，

說第一次吃西餐時不知道刀叉怎么用，鬧了笑話；白靜姝則說起小時候跟著父親學書法，

被先生罰抄《蘭亭集序》的糗事。暮色漸濃時，畫舫上的燈籠亮了起來，一串串的，

像落在水里的星星。顧惟深忽然說："下個月我要去蘇州出差，考察絲綢廠，

你要不要一起去？"白靜姝的心猛地一跳，她想起母親的病，想起家里的開銷，

輕聲道："我可能走不開。""就兩天。"顧惟深看著她，目光里帶著期待，

"蘇州有很多古籍書店，還有拙政園的荷花，這個時候正開得好。"她猶豫了。去蘇州，

去看荷花，去逛古籍書店，這些都是她夢寐以求的?？墒?....."我會安排好的。

"顧惟深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你只需要告訴我，想不想去。"白靜姝看著他眼里的星光，

想起沈曼琪說的"如飛鳥，掙脫樊籠"，終于點了點頭："想。"7回到家時，母親還沒睡，

坐在堂屋的藤椅上等著她。看見她身上的西裝外套，眉頭皺了皺："這是誰的？

""一位先生的，借來穿穿。"白靜姝慌忙脫下外套，"今天有點冷。"母親沒再追問，

只是嘆了口氣："王伯母明天要來，你......""娘，我不想去相親。

"白靜姝打斷她，語氣里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想靠自己，想多讀點書。"母親愣住了，

看著女兒眼里的光芒，忽然老淚縱橫："是娘沒用，讓你受委屈了。""娘，我不是怪你。

"白靜姝蹲在母親身邊，握住她粗糙的手，"我只是想試試，看看外面的世界。"那天夜里，

白靜姝睡得很沉。夢里，她站在蘇州的荷塘邊，顧惟深就站在她身邊，笑著遞給她一朵荷花。

去蘇州的前一天，白靜姝收到一封掛號信，是父親生前的學生寄來的，

說他在上海的書局當編輯，想請白靜姝幫忙校對幾本古籍，酬勞很豐厚。"真是天助我也。

"白靜姝拿著信，心里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