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海豚表演師。
現(xiàn)場表演時,素來溫順的海豚突然獸性大發(fā)。
它完全無視我的指令,將我壓制在水下動彈不得。
搭檔欲下水相救,卻被我的丈夫陸以琛攔住。
“慌什么?這是筱白精心設計的水下表演?!?/p>
十分鐘后,他終于察覺不對,奮不顧身跳入水中救我。
醫(yī)院病床上,我從混沌中恢復意識。
聽見陸以琛跟助理的談話。
“剩余的獸藥處理好了嗎?”
陸以琛看向我的眼神,陰冷無比。
“陸總,放心吧,獸藥我全用上了,那只海豚個頭大,必須得加大藥量才行?!?/p>
助理諂媚匯報。
“都用上都沒弄死它?不過讓黎筱白變成植物人也好,大不了等兩年再迎娶筱橙......”
陸以琛的聲音漸漸模糊。
......
頭疼欲裂,分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我再次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耳邊傳來嘈雜的哭鬧聲。
“姐夫,姐姐真的醒不過來了嗎?”
是黎筱橙的聲音,哭哭戚戚,滿含悲傷。
我心中一緊,腦海中浮現(xiàn)昏迷前,海洋館看臺上,她冷漠的臉。
陸以琛用力將黎筱橙拉入懷中,嗔怒責怪。
“筱橙,我說過多少遍了,私下不準叫我姐夫!”
黎筱橙嬌嗔一聲,捶打他的胸膛。
“姐夫,你就是太著急了?!?/p>
“其實,以姐姐不爭不搶的性格,跟她明說,也是會成全我們的?!?/p>
陸以琛抱緊黎筱橙,聲音浸滿心疼。
“不行,我不舍得讓你承受外界的品頭論足?!?/p>
“當初黎筱白嫁給我被全城罵得狗血淋頭,這才剛剛平息風評,如果跟她離婚再娶你,我不敢想你會面對什么?!?/p>
“不過筱橙你放心,醫(yī)生說了,黎筱白醒不了了,就是苦了你,還要等一段時間?!?/p>
陸以琛得意地側眸看向我,卻瞬間僵住。
我已經(jīng)醒來,定睛看向擁在一起的兩人。
黎筱橙先反應過來。
她掙脫陸以琛的懷抱,走到我身邊,眼圈瞬間泛紅。
“姐姐,你終于醒了,我和姐夫好擔心你?!?/p>
我面無表情,悠悠開口。
“你們真的是在擔心我?”
聞言,黎筱橙抬眼遞給陸以琛一個眼神。
陸以琛開口解釋,卻冰冷蒼白。
“筱白,你這是什么話?”
“筱橙已經(jīng)守護了你三天三夜,剛才差點勞累暈倒,我扶了她一把而已?!?/p>
“你向來總是疑神疑鬼,難道連自己的妹妹也要懷疑?什么時候才能懂事一些!”
面對陸以琛的職責,我扯出一個微笑,算作回應。
這些年他倆的小動作,我不是不知道。
以前懶得計較,是因為我本就是替嫁。
無愛婚姻,維持表面風平浪靜即可,沒必要斤斤計較,憑添不必要麻煩。
現(xiàn)在卻無法再裝作不知,因為他們竟然得寸進尺到最暗中搞鬼想要我性命。
“姐夫,都怪我。是我太任性,非要看姐姐水下表演,否則姐姐也不會......”
黎筱橙眼含愧疚,抽泣不已。
“筱橙,這怎么能怪你呢?”
“你雖然是筱白的妹妹,也是付錢的觀眾,你要看什么她就得表演什么,是吧筱白?”
陸以琛對黎筱橙柔聲寬解,瞥向我的眼神卻難掩嫌棄。
“是啊,筱橙,你好不容易從國外回來,看個海豚表演算什么任性要求。”
“奇怪的是,那只海豚跟了我多年,怎么會突然不認主呢?”
我接過話頭,隨口問出心中疑惑。
“筱白,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畜生跟你再親近,也畢竟是畜生,它突然發(fā)狂傷人,誰也無法預料的?!?/p>
陸以琛不耐煩地解釋,眼底卻閃過一絲慌亂。
“呵呵,畜生?我身邊確實有畜生。
”
黎筱橙聽出我的話外之音,趕緊轉移話題。
“姐姐,你躺好幾天了,身體肯定不舒服吧?我?guī)湍惆茨?,讓你舒服一些。?/p>
拉過我的手臂,黎筱橙開始動作,可專挑我被海豚傷害的地方用力擰掐。
“啊......”
鉆心的疼痛襲來。
我不禁吃痛出聲。
陸以琛凌厲看我,眼神仿佛要吃人!
“黎筱白,你不至于吧?怎么這么矯情!虧得筱橙一片真心待你!”
“筱橙,醫(yī)院不衛(wèi)生,你身體柔弱,哪里經(jīng)得起這樣的辛苦,我還是送你回家吧?!?/p>
我一陣惡心,胃部翻滾,沖陸以琛的臉上吐出一口污物。
“黎筱白,你!”
陸以琛徹底抓狂,急忙奔向衛(wèi)生間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