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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的觀眾和全校師生都看到了。
該錄屏的錄屏,該拍照的拍照。
甚至還有人跑到臺下開閃光燈拍她。
“媽媽,你在干什么?這種場合下你怎么能做這種事呢!”
她小臉通紅,蹙著眉頭,臉上升起一片緋紅。
不過誰都懂。
“我去,這是得有多情不自禁??!全校五千多學生呢,怎么能當著咱們這些祖國的花朵做出這些事呢!”
議論聲和指責聲接踵而來。
我蹲下身,脫下外套假意擋住她的重要部位,貼在她耳邊說:“媽媽,你穿的好像是我的內(nèi)褲......難道你要陷害我?”
她惡狠狠地瞪我一眼,迅速起身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這場瓜大家吃的意猶未盡。
學校的貼吧和論壇都傳瘋了。
但沒耽誤比賽進度,投票結束后,我斷層式拔得頭籌,拿到三萬塊獎金。
內(nèi)褲是我換的。
她睡覺睡得很死,中午趁她午睡,我親手為她穿上的。
拿著沉甸甸的獎金,我剛走到宿舍樓下,便被人潑了一整桶泔水。
氣味刺鼻,我當即嘔吐起來,趁我不注意,我哥又一腳踹我腿上。
我被迫跪倒。
男扮女裝的爸爸和哥哥輪流指責我:“你憑什么不穿你媽給你的內(nèi)褲?敢忤逆你媽的意思,你膽子真大!”
“就是,”我哥義憤填膺:“媽媽從小就教育你女性獨立,你還非要靠這張臉吃飯,這不是故意打媽的臉么?有你這種妹妹真惡心!”
我確實從小就接受媽媽的熏陶。
她獨立的思想已經(jīng)到扭曲的地步。
家里三代做生意,爺爺是遠近聞名的富商,爸爸更是富商唯一的獨子。
可爺爺那么老謀深算的一個人,居然沒料到爸爸會變賣公司,男扮女裝跑到女生宿舍當宿管大姨,只為時刻陪在媽媽身邊。
從我出生那刻,爺爺便格外的疼愛我,那時奶奶剛過世,他在家清冷,媽媽又討厭我,爸爸就把我送給爺爺養(yǎng)。
但慢慢的,媽媽開始在乎爺爺對我的好,開始給我灌輸女性獨立的思想,要我自力更生。
爺爺說媽媽有病,應該去精神病院。
爸爸一聽不樂意,兩家人就此鬧掰。
高考前,爺爺曾給我打過一通電話,問我愿不愿意等畢業(yè)之后接手公司。
但被偷聽墻角的爸媽果斷拒絕。
“你是女生,你要獨立才能被人看得起!”她指著我的額頭教訓我。
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
方才媽媽倉促逃離現(xiàn)場我便知道,她去了宿管部,找男扮女裝潛進女生宿舍的爸爸和哥哥訴苦。
爸爸和哥哥很寵媽媽。
他們說很欣賞媽媽這種思想,支持她上大學,支持她獨立,不舍得讓她留在家里做家庭主婦。
兩個蠢貨相愛,生出另一個蠢貨。
我這一身泔水,全都拜這些蠢貨所賜。
父子兩人不解氣,又從食堂搬來一桶泔水潑我身上。
“蔣嬌嬌,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再敢忤逆你媽的意思,給我等著!”
“妹妹,媽媽是為你好,她希望你獨立,你怎么能這么對她呢?”
我什么都沒說,放在父子倆眼里,卻是挑釁。
桶里還有沒倒完的泔水,兩人合力摁住我的頭,逼我喝完那些泔水。
我拼死反抗,可我的力氣根本抵抗不過兩個成年男性。
“再惹你媽傷心,我跟你沒完!”
爸爸往我身上吐唾沫。
一直嚷嚷著“女性獨立”的媽媽,還不是只會跟這倆無用的男人訴苦?
沾滿泔水的手機報廢,我滿身臭氣的走到電話亭,撥打那通早已背的滾瓜亂熟的號碼。
三秒滴滴聲過后,電話接通。
“爺爺,不用等到畢業(yè),我現(xiàn)在就退學幫您打理公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