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頂”餐廳,坐落在城市最高建筑的頂樓,是整個市最頂級的旋轉(zhuǎn)餐廳。
在這里吃一頓飯,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
陸澤遠特意提前半個小時就到了,還訂了視野最好的靠窗位置。
他要給沈清秋一個驚喜。
他要讓她知道,他現(xiàn)在,有能力帶她來這種,她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七點整。
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餐廳的門口。
陸澤遠立刻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他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迎了上去。
“清秋,你來了?!?/p>
沈清秋今天,穿了一襲黑色的露肩晚禮服,將她本就白皙的皮膚,襯托得更加耀眼。
海藻般的長發(fā),被優(yōu)雅地盤起,露出了修長而又優(yōu)美的天鵝頸。
她沒有化妝,卻比餐廳里任何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都要美,都要有氣質(zhì)。
她就像一顆,在黑夜里,獨自閃耀的,鉆石。
陸澤遠看得,有些癡了。
他從來不知道,那個每天穿著圍裙,素面朝天的女人,打扮起來,竟然會如此的,驚心動魄。
“坐吧。”沈清秋淡淡地說道,徑直走到位置上,坐了下來。
陸澤遠也跟著坐下,殷勤地為她拉開椅子,還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檸檬水。
“清秋,你今天真美?!彼芍缘刭澝赖?。
“謝謝?!鄙蚯迩锏姆磻?yīng),很平淡。
她拿起菜單,看了起來,仿佛對面的男人,只是一個普通的飯搭子。
陸澤-遠心中的失落,一閃而過。
但他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
沒關(guān)系。
女人嘛,都喜歡口是心非。
她嘴上說不在意,心里,肯定已經(jīng)樂開花了。
“清秋,你想吃什么?隨便點,今天我請客?!彼罋獾卣f道。
“不必了?!鄙蚯迩飬s合上了菜單,“我約了人。我只是,順便通知你一聲?!?/p>
“約了人?”陸澤遠一愣,“約了誰?”
話音剛落,一個溫潤如玉的、帶著一絲笑意的男聲,就在他們身邊響了起來。
“清秋,抱歉,我來晚了?!?/p>
陸澤遠猛地轉(zhuǎn)頭。
只見一個身穿高定手工西裝、氣質(zhì)儒雅、長相俊美不凡的男人,正站在那里,微笑著看著沈清秋。
那笑容,如沐春風(fēng)。
那眼神,充滿了寵溺和溫柔。
陸澤遠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大??!
這個男人,他認識!
不,應(yīng)該說,整個商界,沒有人不認識他!
顧淮!
寰宇集團的太子爺!
沈國昌唯一的孫子!
也是傳說中,從不近女色的,京城第一貴公子!
他……他怎么會在這里?!
還叫沈清秋,叫得那么親密?!
“不晚,時間剛剛好?!鄙蚯迩锟吹剿菑堃恢北庵哪樕?,終于露出了一絲真心的、柔和的笑容。
她自然地,站起身,對著顧淮,伸出了手。
顧淮也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了一個,紳士而又親昵的吻。
“好久不見,我的……未婚妻?!鳖櫥纯粗?,眼神里的愛意,幾乎要溢出來。
未……未婚妻?!
陸澤遠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靂,當(dāng)頭劈中!
他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沈清-秋……和顧淮……
他們,是未婚夫妻?!
“介紹一下?!鄙蚯迩镞@才像剛看到陸澤遠一樣,拉著顧淮的手,對著他,淡淡地介紹道,“這位,是華盛集團的總裁,陸澤遠,陸總。”
然后,她又對著陸澤遠,介紹道:
“這位,是我的未婚夫,顧淮?!?/p>
“我們下個月,就要訂婚了?!?/p>
“到時候,會給你發(fā)請柬的?!?/p>
“畢竟,你也算是……我的‘娘家人’,不是嗎?”
“娘家人”三個字,她說的,無比諷刺。
陸澤遠感覺自己的臉,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無數(shù)個耳光。
火辣辣的疼。
他看著眼前這對,郎才女貌、宛如神仙眷侶般的璧人。
看著顧淮握著沈清秋的手,那般珍視,那般溫柔。
看著沈清秋看著顧淮時,那雙眼睛里,閃爍著的,他從未見過的,幸福的光芒。
一股前所未有的,名為“嫉妒”的毒蛇,瘋狂地,啃噬著他的心臟。
他忽然想起了,一年前,他離婚時,對沈清秋說的話。
“你一無是處,連給菲菲提鞋都不配?!?/p>
可現(xiàn)在,這個被他視為“廢物”的女人,卻即將成為,那個連他都需要仰望的,顧淮的妻子。
而他,陸澤遠,在她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恐怕,連給她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了。
原來,他才是那個,最可笑的,小丑。
“初次見面,陸總。”顧淮對著他,伸出了手,笑容溫和,卻又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我是顧淮。”
“也是清秋,未來的丈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