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游戲輸了,代價是對一個陌生男人喊:「老公,你也在這里?。俊刮矣仓^皮走過去,
直到看清那張臉——竟然是我鄰居家剛留學回來的弟弟,顧逸軒!
他身邊那個明顯對他有意思的女生,臉瞬間綠了。1 酒吧驚魂「林瓊!愿賭服輸!」
閨蜜阿雅穿透酒吧震耳音樂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她涂著亮片指甲油的手指,
遙遙指向吧臺角落那個被一群年輕人簇擁著的挺拔身影?;璋得噪x的燈光下,
只能看清他優(yōu)越的后腦勺輪廓和寬闊的肩膀線條?!高觯湍莻€!極品帥哥!背影殺!快去,
按規(guī)矩喊『老公,你也在這里?。俊弧乖纲€服輸是江湖規(guī)矩,而且狠話已經(jīng)放出去了,
這時候退縮豈不是很沒面子。我深吸一口氣,抱著「早死早超生」、「反正誰也不認識誰」
的悲壯心情,踩著高跟鞋,一步三挪地朝著那個燈光曖昧的角落蹭過去。
心跳在喧囂的音樂里擂鼓般清晰。越靠近,越能感覺到那桌年輕人的活力四射。他背對著我,
微低著頭,似乎在聽旁邊的人說話,姿態(tài)放松,帶著一種天然的吸引力。
他身邊的朋友們注意到了我這個「不速之客」,好奇的目光齊刷刷掃過來。
坐在他左手邊的那個長發(fā)女孩,妝容精致,眼神從一開始的好奇迅速轉(zhuǎn)為冰冷的警惕,
像護食的小獸。我清了清嗓子,努力擠出一個還算自然的笑容,對著那個引人注目的背影,
硬著頭皮、盡量清晰地念出那句羞恥的臺詞:「老……老公,你也在這里?。俊乖捯怀隹?,
我自己都恨不得原地消失。臉頰滾燙,眼神無處安放。就在這時——那個背對著我的身影,
緩緩地、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耐煩,轉(zhuǎn)了過來。暖黃色的吧臺燈光,
終于清晰地勾勒出他的側(cè)臉輪廓,然后是完全轉(zhuǎn)過來的正臉。高挺的鼻梁,線條流暢的下頜,
薄而微抿的唇……最后,是那雙無比熟悉、此刻卻深邃得如同寒潭的眼睛。顧逸軒?!
我的大腦「轟」地一聲,徹底宕機!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又在下一秒瘋狂奔涌,
沖得我眼前發(fā)黑!怎么會是他?!那個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姐姐」
、前幾天才跳級讀完博士回國的鄰居弟弟顧逸軒?!他怎么會在這里?!
巨大的荒謬感和社死級別的尷尬如同冰水兜頭澆下,讓我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世界的聲音仿佛瞬間被抽離,只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還有周圍他那群朋友倒吸冷氣的「嘶」
聲??諝馑酪话愕募澎o。
幾道震驚、難以置信、充滿八卦氣息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我和他之間瘋狂掃射。
那個長發(fā)女孩,臉色「唰」地一下慘白如紙,捏著酒杯的手指用力到指節(jié)泛白,
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子,死死地釘在我身上,充滿了憤怒和敵意。完了完了完了!
我恨不能立刻原地蒸發(fā)!腳趾尷尬地蜷縮起來,
只想立刻、馬上、頭也不回地逃離這個大型社死現(xiàn)場!就在我羞憤欲絕,
準備腳底抹油開溜的瞬間——一只骨節(jié)分明、帶著微涼觸感的手,猛地伸了過來,
準確無誤地、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抓住了我的手腕!顧逸軒站起身來,
頎長的身影將我籠罩。他微微低頭,唇角勾起極淺的弧度,
眼底深處卻飛快掠過一絲……求助?「老婆,」清越的嗓音帶著奇異的親昵,穿透背景音,
「你怎么才來。」2 意外之吻被硬按在顧逸軒身邊,我如坐針氈。
長發(fā)女生刀子般的目光時不時剜過來。為了緩解尷尬,有人提議玩抽牌。
規(guī)則簡單粗暴:抽中小鬼牌的人,可指定任意兩個數(shù)字的持牌人做一件事,
做不到就罰酒一杯。我心驚膽戰(zhàn)地祈禱:千萬別抽到奇怪的點數(shù),更別跟顧逸軒扯上關(guān)系。
怕什么來什么。幾輪過后,那張象征「麻煩」的小鬼牌,被長發(fā)女生捏在了指尖。
她涂著蔻丹的指甲在牌面上輕敲,目光緩緩掃過全場:「請抽到數(shù)字 2 和 8 的兩位,
接吻。十秒。」「哇哦——?。 埂竿?!」起哄聲炸開。我心頭猛沉,
低頭看向自己的牌——醒目的紅桃 8!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褪得干干凈凈。
僵硬地抬眼看向顧逸軒。他正看著我,手里捏著方塊 2。燈光落在他臉上,
深邃眼眸里翻涌著我讀不懂的暗流。接吻?!和他?!荒謬感和恐慌攫住我。
我?guī)缀跏橇⒖躺焓秩蜃郎夏潜P酒。手指剛碰到冰涼杯壁,
另一只修長微涼的手卻更快一步,穩(wěn)穩(wěn)按在了我的手背上!我猛地一震,愕然抬頭。
顧逸軒已傾身過來,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清爽的皂角混合著干凈男性氣息的味道。
他按著我的手,力道不容置喙。墨黑的眸子近在咫尺,清晰地映出我的驚慌。然后,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另一只手輕輕托住了我的下頜。微涼的指尖觸碰到滾燙皮膚?!咐掀?,
接吻而已,不要害羞嘛。」他的臉在我眼前迅速放大。帶著清冽氣息的、溫軟的唇,
結(jié)結(jié)實實地壓了下來!「轟——?。。 鼓X子里無數(shù)煙花炸開,魂飛魄散。
世界的聲音光影氣味瞬間抽離湮滅,只剩下唇上那陌生柔軟的觸感,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
無比真實地烙印下來。時間靜止。找回一絲神智的瞬間,我猛地推開他,力氣大得自己踉蹌。
心臟狂跳,臉頰滾燙,唇上殘留的觸感火燒火燎。不敢看任何人?!笇Α瓕Σ黄?!
我…先走了!」抓起包,像只驚飛的鳥,狼狽不堪地撞開人群,逃離了那令人窒息的酒吧。
3 夜歸驚魂九月的夜風帶著涼意,吹不散臉上的滾燙和胸腔里的狂跳。那個吻的觸感,
他深不見底的眼眸……混亂、羞恥、說不清的悸動纏繞著我。在江邊長椅吹了很久冷風,
直到酒氣散盡,臉頰降溫,才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回走。只想躲回安全的狗窩,
遺忘這荒謬的一夜。刻意磨蹭到后半夜,樓道聲控燈壞了,一片漆黑。我屏住呼吸,
借著手機微光摸索鑰匙孔。鑰匙剛插進去——「咔噠?!箤﹂T開了。頎長的身影斜倚門框,
擋住了門內(nèi)暖黃的光,將他輪廓鍍上朦朧金邊。顧逸軒。他沒睡,
穿著灰色居家 T 恤和運動褲,碎發(fā)微亂,眸子在昏暗中亮得驚人。我僵在原地,
忘了呼吸??諝饽?。他清越的嗓音帶著慵懶沙啞,在寂靜中響起:「老婆,晚安?!?/p>
轟——!臉頰再次炸開!我倒抽冷氣:「你……你胡說什么!顧逸軒!那是游戲懲罰!」
黑暗中,他低低笑了一聲,像羽毛搔刮耳膜?!概叮俊顾犷^,向前邁了一小步,拉近距離,
清爽的沐浴露氣息侵入感官?!改恰憬阌X得,」他語速放緩,「剛才在酒吧,
我配合得怎么樣?」配合?!我腦子里開始循環(huán)閃現(xiàn)那個吻的觸感?!改恪隳鞘恰?/p>
「嗯?」他又逼近一步,幾乎貼上我,灼熱體溫隔著衣物傳來,壓迫感讓我窒息。他低頭,
亮得驚人的眸子像鎖定獵物,帶著戲謔和更深的東西。「姐姐想說什么?
是覺得……我配合得太投入了?」「閉嘴!」我徹底炸毛,尖叫出聲。
巨大的羞恥和被戲弄的憤怒席卷而來。我猛地抽出鑰匙,手忙腳亂捅進鎖孔,胡亂轉(zhuǎn)動。
「咔噠!」門開了。我像逃命般撞進去,「砰」地關(guān)死反鎖!背靠冰冷的門板,心臟狂跳,
全身脫力。門外,隱約傳來一聲極輕、極愉悅的低笑。瘋了!
4 職場重逢宿醉的腦袋沉得像灌了鉛。我揉著太陽穴,踩著高跟鞋深一腳淺一腳挪進公司。
顧逸軒那句「老婆晚安」和黑暗中灼亮的眼神如同夢魘盤旋。市場部像打了雞血的蜂巢。
剛灌下苦咖啡,內(nèi)線響了:「林經(jīng)理,十點大會議室,全體會議!」
認命地端著咖啡走向會議室。貓腰想溜到后排,主位的王總猛地提高嗓門:「安靜!
宣布好消息!為『科技生活』APP 技術(shù)攻堅,公司挖回一位頂尖技術(shù)大牛!青年才俊!
行業(yè)新銳!今天入職技術(shù)部首席架構(gòu)師!掌聲歡迎顧博士!」稀拉掌聲響起。顧博士?
我心不在焉拍手,目光隨意投向門口。一個穿著挺括黑色西裝的身影從容步入。
裁剪精良的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頎長身形,白襯衫領(lǐng)口扣到最上,系著深藍暗紋領(lǐng)帶,
一絲不茍。步履沉穩(wěn),氣場強大。那張臉……我拍手的動作僵在半空??Х缺瓫]拿穩(wěn),
滾燙液體濺到手背,灼痛感清晰,卻沒能讓我回神。顧逸軒?!
陽光透過落地窗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他眉眼沉靜,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周身散發(fā)著冷冽、專業(yè)、拒人千里的精英氣場。眼神掃過全場,平靜無波,帶著審視和掌控。
這……這真是那個被我使喚買冰棍、搬快遞的顧逸軒?!大腦空白,嗡嗡作響。
昨晚酒吧混亂的吻、曖昧的「老婆」
、黑暗樓道的壓迫感……與眼前西裝革履、氣場強大的年輕博士猛烈碰撞撕裂!
強烈的恍惚感和認知錯位席卷了我。他就是顧博士?!技術(shù)部首席架構(gòu)師?!顧逸軒的目光,
精準地穿過人群,落在我身上。平靜無波,毫無意外。王總熱情介紹:「……顧逸軒,
顧博士!26 歲!計算機博士!青年才?。≡俅螝g迎!」掌聲熱烈不少,
夾雜著女同事壓抑的驚嘆。顧逸軒微微頷首。視線依舊鎖著我,帶著穿透性的力量。
在王總示意下,他邁開長腿,朝我走來。锃亮的皮鞋踩在地磚上,清晰沉穩(wěn),
每一步都踩在我緊繃的神經(jīng)上。他在我座位前站定。距離很近。
熟悉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皮革男香,極具侵略性。他微微低頭。深邃的眼眸在明亮光線下,
映出我呆滯狼狽的臉。他伸出右手。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噶纸?jīng)理,」聲音低沉悅耳,
公事化卻像冰珠砸在我心上,「技術(shù)部,顧逸軒。」他頓了頓,
唇角勾起細微、難以察覺的弧度,藏著只有我懂的深意?!敢院螅孤曇羟逦徛?,
如同宣判,「請多指教?!? 酒局風波「慶?!嚎萍忌睢豁椖拷M成立!歡迎顧博士!
今晚『江南宴』,我請客!誰也不準缺席!必須喝好!」王總揮舞著胖手宣布。江南宴包廂,
圓桌擺滿精致菜肴,酒氣菜香喧囂混雜。我坐在顧逸軒斜對面,隔著佛跳墻湯盆。
他脫了西裝,白襯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流暢手腕線條。話不多,安靜聽著,偶爾舉杯淺酌,
姿態(tài)從容清冷。存在感卻極強。那道若有似無的目光像帶著溫度的光束,時不時落在我身上,
如芒刺背。每次抬眼望去,總撞進他深潭般的眸子里。我只好飛快移開視線,食不知味。
「來來來,林瓊!」王總端著滿杯白酒搖晃著擠過來,「市場部頂梁柱!項目推廣重中之重!
這杯我敬你!預(yù)祝旗開得勝!干了!」白酒晃蕩,少說二兩。我胃里翻騰。
趕緊站起堆笑:「王總客氣了,分內(nèi)事。我酒量不行,隨意……」「誒!不行!」
王總大手一揮,「今天高興!必須干了!你海量!別糊弄我!」同事起哄:「是啊林經(jīng)理!」
「干了干了!」我端著沉甸甸的酒杯,進退兩難。這時,
坐我旁邊的技術(shù)部副總監(jiān)陳峰站了起來。他三十出頭,戴無框眼鏡,斯文老好人。「王總,」
陳峰聲音溫和卻堅持,伸手穩(wěn)穩(wěn)接過酒杯,「林經(jīng)理昨晚就不舒服,今天臉色也不好。這杯,
我替她喝。」說完仰頭灌下?!膏搿。?!」包廂瞬間爆發(fā)出更大的起哄聲?!竿叟?!
陳總監(jiān)英雄救美!」「峰哥可以啊!護花使者!」「峰哥老實交代!是不是喜歡林經(jīng)理?」
「林經(jīng)理,峰哥多體貼!從了吧!」調(diào)侃像潮水涌來。陳峰不好意思地推推眼鏡,臉微紅,
沒反駁。場面一下子更熱鬧了?!噶纸?jīng)理,峰哥都默認了,您快說您喜不喜歡峰哥啊!」
「在一起!在一起!」「親一個!親一個!」我淺笑著端起酒杯:「好啦,
我當然喜歡峰哥啊,技術(shù)大牛性格好,誰不喜歡?別瞎起哄了,
我們一起舉杯預(yù)祝我們的科技生活 APP 大爆!」大家笑著舉杯,
可我總感覺有一道冰冷銳利、如同實質(zhì)的目光,猛地刺穿喧囂,精準釘在我身上!
后背汗毛瞬間豎起。端杯的手幾不可察地一抖。我?guī)е@悸循著目光望去。顧逸軒依舊坐著,
姿勢未變。白襯衫領(lǐng)口解開一顆,露出清晰鎖骨。手里捏著白瓷小酒杯,指節(jié)因用力泛白。
水晶燈光落在他臉上,一半明亮一半陰影,輪廓冷硬。他微垂眼瞼,睫毛投下陰影,
遮住眸底翻涌的情緒。但我清晰地感覺到,陰影之下,
是濃烈到令人心悸的占有欲和冰冷怒意。低氣壓在喧鬧包廂里切割出一片凝固的寒冰地帶。
他沒有看我,只盯著手中幾乎被捏碎的酒杯,薄唇抿成冷硬的直線。喧囂成了模糊背景音。
我的心跳在他無聲的、凍結(jié)空氣的注視下,驟然失序。
6 深夜告白午夜的城市終于褪去了白日的喧囂。江南宴門口霓虹閃爍,
冷風卷著落葉打著旋兒。同事們?nèi)齼蓛?,勾肩搭背地告別,醉醺醺地鉆進出租車。
王總被兩個下屬架著,還在含糊不清地喊著「團結(jié)就是力量」。喧鬧漸漸散去,
留下我、陳峰,還有靠在廊柱旁,閉著眼似乎醉得不輕的顧逸軒。我剛松了口氣,準備叫車,
身邊的陳峰卻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過身面對我。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臉頰微紅,
眼神卻異常認真,在酒店門口明亮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林經(jīng)理,」
陳峰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但很堅定,「其實…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
不是同事之間的那種喜歡?!顾D了頓,像是鼓足了勇氣,「從你第一次來技術(shù)部對接項目,
我就…我知道現(xiàn)在說可能不合適,但我還是想說,林瓊,我……」「嘔——?。。 ?/p>
一聲驚天動地、無比逼真的干嘔聲,猛地打斷了陳峰醞釀到一半的真情告白!
我和陳峰都嚇了一跳,猛地扭頭看去。只見剛才還靠著柱子「人事不省」的顧逸軒,
此刻正捂著胃部,彎著腰,對著旁邊的綠化帶,發(fā)出一陣陣令人揪心的干嘔聲。他眉頭緊鎖,
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高大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看起來難受極了。
陳峰剩下的話全被堵在了喉嚨里,表情瞬間變得尷尬又擔憂?!割櫜┦??你……你還好吧?」
顧逸軒沒回答,只是更劇烈地「嘔」了幾聲,身體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倒。
「他好像真的不行了!」我心頭一緊,也顧不上陳峰被打斷的表白了。顧逸軒這樣子,
明顯是喝得太猛了。雖然他剛才在酒桌上一直挺克制,但誰知道他是不是強撐?
萬一真吐在酒店門口或者路上出事……「峰哥,抱歉!」我急忙對陳峰說,
語氣帶著歉意和無奈,「你看他這…我得先把他安頓一下,不能讓他這樣回去?!?/p>
陳峰看著顧逸軒那「痛苦」的樣子,又看看我,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但還是理解地點點頭:「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林經(jīng)理你快去吧,顧博士要緊?!顾杂种梗?/p>
最終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向路邊,攔了輛出租車離開了??粗惙宓能囅г谝股?,
我松了口氣,但隨即又頭疼地看著那個彎著腰、還在「干嘔」的身影。「顧逸軒!」
我走過去,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背,「行了別裝了!人都走了!」剛才還「撕心裂肺」
干嘔的人,聲音瞬間停了。顧逸軒慢慢直起身,臉上哪還有半分痛苦?除了臉頰有點紅,
眼神甚至稱得上清明。他抬手隨意地抹了下嘴角根本不存在的穢物,懶洋洋地瞥了我一眼,
嘴角勾起一個極其欠揍的弧度:「姐姐心疼了?」「你!」我被他這無賴樣氣得差點背過氣,
「你故意的是不是?!」「我怎么了?」他一臉無辜,甚至還微微晃了晃身體,
裝模作樣地扶住額頭,「頭好暈……姐姐,我好像真的醉了?!?/p>
看著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賴皮樣子,再看看空無一人的街角,
我知道今晚這麻煩是甩不掉了。深吸一口氣,壓下想踹他一腳的沖動,
我認命地指向馬路對面燈火通明的「云頂」酒店:「少廢話!跟我走!今晚你睡那!」
他沒反對,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嘴角那抹得逞的笑意更深了。高大的身體微微傾向我,
手臂「不經(jīng)意」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了過來。
溫熱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酒味,瞬間將我籠罩。我身體一僵,想推開他,但他「醉」
得似乎連站都站不穩(wěn),推了兩下沒推動,反而被他摟得更緊。我只能咬著牙,
半扶半扛著這個「醉鬼」,深一腳淺一腳地穿過馬路,走進酒店大堂。
7 情迷酒店前臺小姐看著我們這「親密」又狼狽的組合,露出了然又職業(yè)的微笑。
我頂著巨大的尷尬,快速開了一間大床房,拿著房卡,幾乎是逃也似的把他拖進了電梯。
好不容易把他弄進房間,扔在柔軟的大床上。他倒是配合,一沾床就閉著眼,
發(fā)出均勻綿長的呼吸,仿佛真的睡熟了。我累得氣喘吁吁,叉著腰站在床邊,
看著床上那個占據(jù)了大半張床、呼吸平穩(wěn)的家伙。燈光下,他英俊的眉眼放松下來,
褪去了清醒時的清冷和剛才的無賴,顯出一種毫無防備的英俊。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陰影,薄唇微張。確認他「睡著」了,我松了口氣。
房間里彌漫著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混合酒味的氣息,有些曖昧。我揉了揉發(fā)酸的肩膀,
準備離開。今晚太混亂了,我需要一個人靜靜。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
手指剛搭上冰涼的門把手——「咔噠?!挂宦晿O輕的機括聲響起。不是門鎖打開的聲音,
而是……門被從里面反鎖了!我心頭猛地一跳,愕然回頭。只見剛才還「熟睡」的顧逸軒,
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了起來,就斜倚在門邊的墻壁上。一條長腿隨意地曲起,姿態(tài)慵懶,
卻像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獵豹。他手里,正捏著那張小小的、本該在我口袋里的房卡!
昏黃的壁燈落在他臉上,一半明亮,一半隱在陰影里,勾勒出冷硬的輪廓。他微微垂著眼瞼,
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情緒,
但周身散發(fā)出的低氣壓和那種強烈的、帶著審視的占有欲,瞬間填滿了整個房間,
讓我?guī)缀鯚o法呼吸?!附憬愣际沁@樣博愛的嗎?」他開口,聲音低沉沙啞,
帶著一種冰冷的、近乎嘲諷的意味,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在寂靜的空氣里。我僵在原地,
手指還搭在門把手上,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上來。他緩緩抬起眼,
那雙深邃的眸子在陰影里亮得驚人,像淬了寒冰的利刃,直直地刺向我:「昨天在酒吧,
你叫我老公……」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弧度,「今天在酒桌上,
你就喜歡別人了?!刮夷樕纤查g燒了起來:「顧逸軒!你講不講道理!那是場面話!
是同事之間的喜歡!」我急急地反駁,聲音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慌亂。「場面話?同事之間?
」他重復(fù)著,向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帶來的壓迫感更甚。他離我很近,
近得我能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暗色,那里面是濃得化不開的醋意、不甘和一種被背叛般的受傷。
「那姐姐告訴我,」他微微低下頭,灼熱的呼吸拂過我的額發(fā),聲音壓得更低,
帶著一種危險的蠱惑:「對我是那種喜歡?」我的心跳驟然失序,
在他那樣專注、執(zhí)拗、又帶著一絲脆弱探尋的目光下,一種陌生的悸動和慌亂席卷而來。
酒精、疲憊、今晚所有的混亂情緒交織在一起,沖垮了理智的堤壩。我被他問懵了,
大腦一片空白,只能茫然地、被動地回望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喃喃道:「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眼底驟然閃過一絲奇異的光亮,
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笡]關(guān)系?!顾蛦〉纳ひ羧缤е?,帶著一種奇異的溫柔,
「我知道怎么證明?!瓜乱幻?,在我驟然收縮的瞳孔里,他英俊的臉龐緩緩靠近。
8 激情之夜沒有強迫,沒有掠奪。他的吻落了下來,帶著試探的、小心翼翼的溫柔,
像羽毛拂過水面。溫軟的唇,帶著清冽的氣息和淡淡的酒味,輕輕地、珍重地貼上了我的唇。
那是一個純粹的、不帶任何懲罰或宣告意味的吻。卻像投入干柴的火星,
瞬間點燃了所有壓抑的、混亂的、悸動的情愫?!高怼?/p>
一聲輕吟不受控制地從我喉間溢出。這聲輕喚仿佛解開了最后的束縛。他的手臂像鐵箍一樣,
帶著滾燙的溫度和不容置疑的力道,猛地環(huán)住了我的腰,將我整個人拉向他堅實滾燙的胸膛。
另一只手插入我的發(fā)間,固定住我的后腦,加深了這個吻。不再是淺嘗輒止。
唇齒間的糾纏變得熱烈而深入,帶著一種壓抑多年的、近乎絕望的渴望,瘋狂地汲取、探索。
他的氣息強勢地侵入,帶著熟悉的味道和淡淡的酒香,
混合成一種令人眩暈的、致命的吸引力。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所有的掙扎、所有的理智、所有的疑問都被這洶涌而至的情潮徹底淹沒、吞噬。
眩暈感如同潮水般洶涌襲來,身體里像被點了一把火,從唇齒間一路燃燒蔓延至四肢百骸,
燒得我渾身發(fā)軟,只能無力地攀附著他堅實的臂膀,像暴風雨中的一葉小舟,
徹底迷失在他掀起的驚濤駭浪之中。世界天旋地轉(zhuǎn)。感官被無限放大。他灼熱的體溫,
有力的心跳隔著薄薄的衣物清晰地震動著我的胸腔,
唇舌間輾轉(zhuǎn)廝磨帶來的陌生而強烈的戰(zhàn)栗感,
越濃烈的、屬于他的、令人心悸的男性氣息……酒精像是終于在這一刻徹底發(fā)揮了它的效力,
點燃了血液,融化了最后一絲抵抗的力氣。不知道是誰先邁出的那一步,
也不知道是誰先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我們糾纏著,跌跌撞撞地退進了房間。
房門在身后輕輕合攏,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昂貴的西裝外套、真絲襯衫、領(lǐng)帶……一件件昂貴的織物如同無用的障礙,
被急切而凌亂地剝離、丟棄在地毯上。動作不再生澀,
反而帶著一種被情欲催化的、心照不宣的默契和急切?;璋档姆块g里,只剩下急促的喘息聲,
衣物摩擦的窸窣聲,和身體緊密相貼時發(fā)出的、令人面紅耳赤的細微聲響。
他滾燙的指尖帶著薄繭,如同帶著電流,在我裸露的肌膚上游走、點燃一簇簇火焰。
那觸感陌生而刺激,每一次觸碰都引發(fā)一陣難以抑制的戰(zhàn)栗和更深的渴望。我像溺水的人,
只能更緊地攀附著他寬闊的背脊,指甲無意識地陷入他緊繃的、線條流暢的肌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