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掙扎了幾下,身體卻無法反抗,陸泊干脆撇過頭去不理蘇絨絨。
看著陸泊這掙扎無果的別扭樣,蘇絨絨忽然覺得很好笑。夏洲殺手榜前二十人,
就這么被人調(diào)戲了,還只能一副別扭受模樣地裝死。哈哈哈哈哈!
明明是豐神俊朗的瀟灑公子形象,卻被女人碰了就認(rèn)為被調(diào)戲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反差萌嗎?哈哈哈哈哈!高貴冷艷的殺手,
居然被她僅憑嘴炮氣到想吐血。哈哈哈哈哈!話說,這些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呢?
哈哈哈哈哈……蘇絨絨大笑出聲后,就一發(fā)不可收拾。笑得眼淚流出來了,
笑到臉都僵硬了,笑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了,只知道有什么堵塞在心頭的東西,
一點一點被笑聲沖開了。穿越以來的擔(dān)驚受怕,被人利用的憤怒哀怨,
生死一線的緊張惶恐。在這一瞬間,隨著她無所顧忌的笑聲傾瀉而出。
待到笑容漸漸褪去,她臉上已經(jīng)爬滿了淚痕?!靶Φ媚敲措y看,還不如哭呢。
”陸泊面對天空閉目養(yǎng)神,淡淡地道。蘇絨絨氣定神閑地把笑出來的眼淚都擦掉,
懶洋洋道:“干嘛要哭,本小姐不愛在別人面前哭。反正笑和哭一樣,就圖個痛快,
那還是笑著好看些。”蘇絨絨這場大笑,來得突然,笑得瘋狂,卻是以笑代哭,
把穿越以來積壓的憤懣難過都發(fā)泄出來了。心情一下子舒朗了不少,
對不可知的未來也漸漸升起一絲希望。陸泊沒有反駁她,繼續(xù)挺尸。
蘇絨絨有了干勁,就更堅定了組隊的愿望,于是穩(wěn)穩(wěn)地坐在陸泊旁邊游說:“陸泊,
你看,之前我在王宮救了你一次,你就帶我逃出王宮,說明你是個好人?,F(xiàn)在你動不了,
可能會死,如果我又一次保住了你的性命,你肯定會想要回報我,對不對?
那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結(jié)盟,早結(jié)早輕松!”陸泊不語。蘇絨絨不以為意,
循循善誘:“難道你是在擔(dān)心我報復(fù)你?放心,要殺你我現(xiàn)在就動手了。對了,
你是不是被那個猥瑣的黃尚書利用怕了?別怕啊,姐姐我這么純潔善良,
不會惦記你那幾兩肉的……”咦,臺詞好像串了?這次陸泊睜眼了,
瞥著蘇絨絨的眼神完全是在看變態(tài)。蘇絨絨清咳兩聲,
頂著張厚皮老臉做總結(jié)陳詞:“所以說呢,結(jié)盟百利而無一害!
雖然你們殺手可能都是獨行俠,但是現(xiàn)在反正要死了,也別計較那么多了,
保住小命啥都好說。死,還是結(jié)盟,你自己選一個吧!
”“我選擇死亡……”陸泊連猶豫都不帶的?!鞍}——”蘇絨絨怒不可遏,
一拳砸向陸泊的肚子?!芭多邸辈涣详懖礇]忍住,竟然一口血噴出來。
蘇絨絨大驚,迅速往后蹭了幾下,半晌才心虛地干咳了兩聲,
小小聲推卸責(zé)任:“你、你不是選擇死亡么?”陸泊咳了老半天,
吐出好幾口黑色的淤血,臉色發(fā)青,用想吃人的眼神盯著蘇絨絨。其實她那一拳并不重,
這些淤血是之前打斗所致,都吐出來了反倒舒服了不少……但是,
殺手的肚子是能隨便打的嗎!這已經(jīng)不是傷不傷的問題了,這是職業(yè)尊嚴(yán)受到了挑釁!
果然虎落平陽被犬欺,還是這么一只笨犬!蘇絨絨見陸泊一直瞪著她,
絞著手指吞吞吐吐了半天,囁囁嚅嚅道:“對不起啊……”陸泊長長嘆了口氣,
十分無奈地道:“蘇小姐,陸某確實不怕死?!边@是正式下逐客令了。
蘇絨絨沉默良久,看著確實沒戲了,才不情不愿地說:“好吧,難得有緣一場,
你若實在不愿意組隊,我也不強求了?!睕]辦法了,就算是在網(wǎng)游里邊組隊刷本,
也得隊友們心甘情愿配合才行,否則就是白白送死。陸泊“嗯”了一聲,又沉默了。
兩人半晌相對無言。經(jīng)過這個小插曲,蘇絨絨還是打開了地圖面板,
打算繼續(xù)開拓新地圖。在這里坐到地老天荒也不會有任何進展,只有早點把等級刷起來,
她才能自保,才能到處游歷,才能尋找回家的辦法。反正不管組不組隊,
陸泊現(xiàn)在都是動不了的,她總得一個人上。蘇絨絨打開地圖面板,
在陸泊的所在地打了一個標(biāo)記。打標(biāo)記,是《天之塹》地圖面板的一個附帶功能,
玩家可以在已有的地圖上做標(biāo)記,不同類型的標(biāo)記會呈現(xiàn)為不同顏色的光點。
根據(jù)每一張地圖的大小和地形不同,能同時存在的標(biāo)記數(shù)量也不相同。
蘇絨絨看了看地圖面板右上角的方位指針,地圖是固定的上北下南,
倒是省去了不少找路的麻煩。她朝正北方向跑出一段距離,
然后以該距離為半徑、以陸泊為圓心,跑了一個圈。然后再距離陸泊遠一點,
同樣是以陸泊為圓心再跑一個大圈。就這樣以圓圈套圓圈的方式,
蘇絨絨努力開拓著地圖。這種地圖開拓法很有講究。一方面,
畫圈跑能相對全面地了解周邊地形,在最短時間內(nèi)讓地圖有個大概的輪廓;另一方面,
以陸泊為圓心,也方便她隨時回到陸泊的身邊。是的,雖然沒有組隊成功,
但蘇絨絨并沒打算扔下陸泊跑路。要知道她一沒等級、二沒法術(shù),
在這安危難辨的荒草地里,獨自行動指不定要死幾次,
更別提萬一碰上徐王的追兵要怎么辦了。雖然陸泊現(xiàn)在不能動,
但他好歹是個頗有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土著居民,在危機來臨時,至少也能提點保命的建議吧!
畢竟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碰上個能結(jié)盟的人類了。
走走跑跑地逛了幾個小時,除了發(fā)現(xiàn)西南邊有一條極為細(xì)小的溪流隱藏在荒草地低洼處,
就沒什么收獲了。這里名副其實的就是一片荒草地。此時已是午后,蘇絨絨體力不支,
選了距離最近的一棵老樹,背靠樹干坐下休息。絨兒的這個身體真不愧是練過武的,
比蘇絨絨自己在現(xiàn)代那個宅女嬌軀好用多了!即使現(xiàn)在有傷在身,她也能堅持走出很遠。
秋高氣爽,天氣宜人,蘇絨絨曬著暖暖的太陽,無聊地哼著歌兒放松。
就在她漸漸犯困的時候,腳邊的枯草里有個東西悉悉索索地靠近來,
微小的響動被歌聲所掩蓋。等到蘇絨絨感覺有東西抓在她腿上的時候,
那東西的爪子都快把她的裙子抓破了。蘇絨絨的大眼就這么對上了一雙紅色的小眼睛。
蘇絨絨從沒見過這種野獸,它的個頭比成年土狗小一點,全身披著褐色長毛,圓耳朵,
尖嘴巴,紅眼睛,有點……像老鼠。這只巨鼠見蘇絨絨盯著它看,突然就張開大嘴嘶叫,
尖利的長牙一覽無余?!鞍 碧K絨絨嚇得滾倒在地,
接著又馬上跳起來使勁甩動裙擺,好不容易才把那只巨鼠甩到地上,
她的裙子也已經(jīng)被巨鼠爪子撕成了一縷一縷的了。蘇絨絨奮起反抗,
摸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竟然連把匕首都沒有?;叵肫饋?,因為一直沒有遇到什么危險,
所以她也一直沒考慮過武器的問題。眼看那巨鼠又要撲過來,她狠了心飛起一腳踹過去,
不料腳背剛好踹在巨鼠嘴巴上,一時間一人一鼠同時哀嚎起來。蘇絨絨腳背痛得要抽筋,
又被這陌生的野獸嚇得不輕,頓時就委屈得眼眶都濕了,忍不住大叫一聲:“死老鼠大混蛋!
”轉(zhuǎn)身就使出吃奶的力氣一跛一跛地往陸泊的方向跑回去。因為害怕巨鼠追趕,
蘇絨絨忍著痛跑得飛快,只感覺雙腳都不是自己的了,一直跑到地圖上的標(biāo)記點附近,
才氣喘吁吁地停下。回頭掃了一眼,后邊早沒了巨鼠的蹤影。松了口氣,
拍了拍心口,她一陣后怕。萬一剛才碰到的不是老鼠,而是草原狼之類的兇獸,
現(xiàn)在她估計都嗝屁了。蘇絨絨這下子再不敢獨自行動了,
一心只想回到同為人類的陸泊身邊。摸了摸濕漉漉的眼角,又覺得自己好丟人,
不好意思讓陸泊瞧見自己落荒而逃的熊樣。她掄起袖子在臉上擦了半天,深呼吸平復(fù)了心情,
才低著頭繼續(xù)往前走。在地圖的標(biāo)記點上,陸泊躺在原地,早就知道蘇絨絨一直沒走遠,
她的哭嚎他也聽得一清二楚。這片荒草地十分平坦,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傳得很遠。
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強化了身體的體修,蘇絨絨又沒有刻意掩飾行蹤,
因此陸泊閉著眼睛都能指出她在哪個方向。只不過陸泊確實真元損耗得太厲害,
現(xiàn)在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更不屑理會蘇絨絨。
當(dāng)蘇絨絨一跛一跛地走回來時,陸泊依舊閉目養(yǎng)神。
蘇絨絨盯著地上的陸泊瞅了好一會,視線落在他的腰帶上,暗暗下了決心,
就動手去摸他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