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凌晨,男人輾轉(zhuǎn)反側(cè),毫無睡意,習慣將旁邊人攬到懷里,此刻右邊空蕩一片。
顧安起身走向窗邊,夜色中背影孤寂涼淡。
想著她離開前說的那句要嫁人,沉默著燃起一根煙,也沒有放嘴里,任由它燃燒。
忽地輕笑了聲,想嫁也要有人敢娶才行,垂下眸,直接撥了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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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若昨天在陸意涵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向 DE 舞團提交了辭呈。
他們因為一支舞相識,現(xiàn)在分開了,那么任何和舞有關的她都不想沾染。
林洛為難地皺起眉,本來都打算開始提拔她了,現(xiàn)在這姑娘竟直接要離職。
「不再考慮一下?」
因為昨天哭了很久,梁若畫了淡妝還是能看出眼睛腫,她搖了搖頭。
林洛嘆了口氣,指尖點了點桌面,「這樣吧,月底有一場演出,你再幫我跳一次。」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二月中旬了,加上三年舞蹈的相處情誼。三年,她對舞蹈都有了不舍,顧安卻沒有愛上她。梁若笑了笑,點頭,「好。」
剛出工作室,陸意涵便發(fā)信息轟炸她,隨后直接打電話過來。
「若若,顧安取消了婚約!」
「新聞被壓下了,但圈子里都傳遍了?!?/p>
她沉默著,有些搞不懂這個男人想干嗎,「隨他吧?!埂甘裁措S他啊,你們徹底分了?」
梁若垂下眼,嗯了一聲,昨天她說得那樣決絕,估計往后沒有聯(lián)系了。直接打車去舞房準備月底的舞蹈,卻碰見個熟人。「容謙?好久不見?!?/p>
被叫名字的男人穿著練舞服,眉毛一揚,「被陳總叫回來,說月底和你有雙人舞,最近過得怎么樣?」
她和容謙是去年認識的,簡單寒暄幾句,便開始討論選舞。
不愧搭檔過一次,很有默契地選擇了最具舞臺渲染力的《纏綿》。
雖是國風舞,但一點不比其他舞種省力,高難度動作也不少,梁若跳了一會便感覺全身發(fā)熱,盤起的頭發(fā)掉下來幾縷。
露凝打開門叫她,「若若姐,門外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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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這是祁總給您的合同,您確定沒問題可以簽字?!顾砗笸A溯v車,梁若只掃了一眼,便看到男人坐在里面。
此刻車窗緩緩下滑,顧安側(cè)頭看她,音色沒有起伏,像是在談生意,「西山別墅在你名下,我會搬出來?!?/p>
她接過合同翻了翻,耳邊又傳來助理的聲音。 「祁總說您不簽,不讓我上車,我也很為難?!?/p>
人上趕子給她送錢送房,她也沒有不收的道理,跟了三年倒也不虧。
「若若,你忘了穿外套?!谷葜t從舞房出來,手里拎著她的衣服。
梁若剛抬手,沒想到容謙直接蓋在她肩膀上,彎了下嘴角,「謝謝。」
說完沒看車內(nèi),直接在文件上簽字,「沒其他事我先進去了?!?/p>
助理捏著文件,不知道該不該開口,索性沉默著。顧安透過車窗望著空蕩無人的門口。
女人剛剛的笑意明媚,像是毫不在乎,一夜沒怎么睡頭腦發(fā)沉,像是有什么東西禁錮著心臟,收回視線舌尖頂了頂腮,「走吧?!?/p>
「你好像比去年重了?!挂驗槲璧竸幼鳎葜t環(huán)著她的腰,發(fā)出總結(jié)。
女人天生對這個詞很敏感,恰好歌曲結(jié)束,摸著腰,「真的假的?!?/p>
前段時間,顧安總是買甜品糕點,估計就那時候長胖的。
怎么又想起他了。
梁若抿著唇,跟自己賭氣似的,直接坐到地上。
容謙忍不住笑了,他沒和 DE 舞團簽合同,哪里有舞去哪跳,不經(jīng)常待在本地的原因,看著車里那男人特別眼熟,就是想不起來,「騙你的,剛剛找你的誰???」
她劃著手機回復消息,隨意道,「鄰居?!?/p>
容謙目光微閃,「聽說你分手了,什么時候的事?」
時候不早,她起身穿外套,「昨天。」連續(xù)練了好幾天舞,陸意涵約她吃晚飯,原本以為只是兩三個人的聚會,沒想到是一桌。
霍澤一眼就認出梁若,她和顧安分手的消息兄弟幾個都是知道的,還好今晚他不來,指不定是場好戲。
「想不到意涵說的美女是沈小姐啊?!龟懸夂行@訝,「你們認識?」突然想到什么,直接甩鍋,「我哥讓我叫上你的,是吧?」
陸意沉看了眼旁邊咋咋呼呼的女孩,嗯了一聲,「剛失戀正好出來散心?!?/p>
說完,飯桌出奇得安靜幾秒。
「兄弟們,看我把哪尊大佛請過來了?」時岳推開門,笑的大聲,下一秒嗓音頓住。
顧安結(jié)束工作很少參加聚會,又不回西山,突然感覺晚上無所事事,索性答應了吃飯。
陸意沉也是一愣,不過快速回神,「祁總,又見面了?!诡櫚材抗饴湓谂赃?,面上沒什么情緒,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陸教授最近不忙?」
「當然沒有祁總忙?!?/p>
兩個人一來一回對話,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對勁,好在開始上菜,話題才翻篇。
梁若看了眼陸意沉,怪不得對考研什么都了如指掌,原來是老師。
旁邊女孩朝她得意一笑,小聲道,「我們家就他最聰明,是不是開始崇拜了?」梁若目光在她滿是笑容的臉上停留幾秒,「我看是你崇拜吧?!?/p>
說完隨意一瞥與斜對角視線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