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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大秦興亡,皆在始皇一人

火中取栗 飛鳥 138915 字 2024-11-28 10:3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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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跟你吹,就這大秦的國運啊,我柳白一眼都能看得到頭?!?/p>

“什么萬世永昌,只要當今始皇陛下一殯天,不出十年,絕對嗝屁?!?/p>

始皇二年,咸陽渭水北岸牢獄中,一個面容俊秀的男子吃完獄友那堪比斷頭飯的大肘子后,打著飽嗝,不要臉得開始吹牛。

一個死刑犯吹的牛,誰會愿意聽?

柳白也是如此想的,在騙過了獄友的大肘子后,他也只是想裝神弄鬼一番,畢竟雖然他是后世穿越來的,熟知秦朝歷史,但說出去怕是誰也不會相信。

事實上,這番話柳白不只對一個獄友說過。

言及大秦國運,其罪當誅。

“死的還是慢了?!?/p>

柳白不僅要說,還要常常這樣感嘆。

要說不怕死,他認第二,別人絕不敢認第一。

作為一個穿越者,系統(tǒng)是標配,但他的神豪系統(tǒng)跟尋常穿越者不同,只有真正地死在這里,他才能穿越回去,成為龍國第一首富,坐擁百億財產(chǎn)。

尋常人碰到柳白這等不要命的,誰也不敢多吱半聲,多是交出手中為數(shù)不多的口糧息事寧人。

但今天卻偏偏碰到一個軸的。

就在上一個獄友在柳白羨慕的目光中被推往菜市口斬首后,他這間橫豎不超過兩平的鐵牢來了一個跟死囚搭不上邊的新獄友。

細皮嫩肉。

憨厚老實。

這是柳白對新獄友的評價。

且不論別的,任何人進了死牢,皮得先脫三層。

酷刑?那只是家常便飯。

但新獄友不同,進牢的時候那叫一個隆重,光是押送的衙差里里外外就有十幾個。

這還不算,在他入牢后,不僅官差懂事的遞了一盤大肘子,還附送了一個枕頭——

就連稻草,似乎都比往常塞的多了些。

根據(jù)柳白幾個月的坐牢經(jīng)驗,這種人要么是極度危險,要么便是身份顯貴。

究竟是哪個,柳白還搞不清楚。

所以在這白凈的獄友剛剛坐下嘆息一聲后,柳白的黑手就伸向了那盤油光锃亮的肘子。

見到這一幕,那白凈獄友明顯愣了一下。

就讓暴風雨盡情的來吧!

最好直接弄死我!

柳白賤兮兮地盯著白凈獄友那一雙溫潤的眼睛。

半晌,那里面仍是沒半點殺意,甚至沒有多少波動。

這人甚至向著柳白做了個請的手勢:“無妨,兄臺請用?!?/p>

得,原來是個好脾氣。

雖然沒死成,但白撿了大肘子,好像也不錯。

也正是此時,柳白快速啃光了肘子,捎帶著對大秦的國運評論了一番。

“什么?”

白凈獄友立刻瞪圓了眼睛。

聽到柳白的話,他顯得頗為激動,白皙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暈紅,就連眼眶都濕潤了少許——這無疑是激動到一定程度的表現(xiàn)。

也許還不僅僅是激動,他的語氣明顯有些不善。

這種表情,柳白上一次見還是在前世的菜市場——賣菜的大嬸在聽到別人說自家的菜不新鮮,似乎也是這反應。

不必懷疑的是,下一秒可能就要動手。

但這白凈得像是書生的獄友顯然不是那種會動手的人,反倒是跟柳白爭辯起來:“怎么可能,我大秦……我大秦……”

他臉紅脖子粗,他嘴唇不斷嚅囁,可他偏偏就是想不出什么話來反駁柳白。

“如此激動作甚?搞起來大秦是你的一樣。對了,我叫柳白,你叫啥?”

柳白翻了個白眼,老實人就是老實人,看起來好像連吵架都不會。

“我叫扶……”正要報出自己的大名,白凈獄友突然愣了一下,旋即搖了搖頭:“我叫秦蘇?!?/p>

原來此人正是始皇的大兒子,大秦的長公子——扶蘇,由于上疏分封之事惹怒始皇,這才有下獄反省一事。

秦蘇?

沒聽說過。

看來不是什么大人物。

柳白搜腸刮肚,還是沒找出什么有名的人叫秦蘇。

叫蘇秦倒是聽說過,叫秦蘇的還真沒有。

“秦兄,看來你對大秦還不是很了解,外地來的?”柳白哈哈一笑,拍了拍扶蘇的肩膀。

外地?

扶蘇面色有些古怪。

在始皇掃六合一統(tǒng)天下后,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哪里還有什么外地可言。

柳白也不管扶蘇回答與否,撿起剛剛被他啃完的肘子骨,在嘴里嗦了幾下,意猶未盡地拍拍肚皮,笑問道:“為什么入獄???”

書生入獄其實倒也真不算稀奇之事,畢竟始皇焚書坑儒,這種讀書人,但凡是軸的敢于批判始皇的,沒幾個有好下場。

“我是因為上疏……我是說,我贊成分封之制,所以……”

扶蘇支支吾吾地解釋,思索半晌,又道:“總之,不是什么大罪?!?/p>

柳白晃著手里的骨頭,打了個哈哈。

兩人沉默半晌,扶蘇苦苦思索著柳白先前的話,最終仍是忍不住問道:“柳兄,你先前所說的大秦國運……是何意思?”

“大秦國運嘛,一言望到頭,我說的?!?/p>

柳白信誓旦旦、搖頭晃腦地吹牛,見扶蘇仍然一臉不信,臉色微變,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怎么,你不信?”

“你以為我是無的放矢?當真覺得這些話我是瞎編的?”

“我就直說吧,我說的這些都是有根有據(jù)的?!?/p>

這人……真是不怕死。

扶蘇心中不禁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同時也多打量了幾眼柳白。

這柳白雖是個死囚,氣質(zhì)卻卓爾不群,瞧上去不像是碌碌之人……

可我大秦國運……怎么可能……

扶蘇只覺得胸口有些氣悶,仿佛一身志氣都堵在了胸口無從抒發(fā),直欲仰天大吼。

聽著柳白言之鑿鑿、信誓旦旦,扶蘇最終還是禮貌地向柳白拱了拱手:“愿聞高見。”

柳白嘿嘿一笑,沒有說話,眼神一直在地上被啃得干干凈凈的豬骨上比劃。

恰逢天色漸晚,衙差再度到來,畢恭畢敬地將一盤燒雞擺在牢門前,除此之外,這次甚至還有一壺酒。

扶蘇也算是懂事,見狀急忙將燒雞和酒取回“供奉”在柳白面前:“晚飯,還請先生笑納!”

這就成先生了?

果然,歷史真不是白學的。

對于扶蘇的稱呼變化,柳白還是頗為受用的。

當然,最受用的還是酒肉。

柳白不客氣地將燒雞抱在懷里,喜滋滋地聞了聞,這才開口:“大秦死活,全在于始皇陛下一人!”


更新時間:2024-11-28 10:3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