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柒和宋晚寧在家里的練舞室練舞。
門突然被打開,“七七,我今天學(xué)了首曲子,我覺得特別適合跳舞,你和妹妹學(xué)一學(xué),我給你們拉曲子,好不好?”
許憶安一臉期待的看著兩人。
“什么曲子?”沈云柒停下來,拉著跑的氣喘吁吁的許憶安坐下。
“這首,《探窗》,舞蹈我已經(jīng)找好了,給你。”許憶安從口袋里拿出U盤,伸手遞給沈云柒。
沈云柒接過U盤,插上電腦,和宋晚寧一起練起來。
第二天一早,許憶安拉著沈云柒和宋晚寧跑到院子里,“七七,妹妹,預(yù)報說今天會下雪,我們等下雪了,在雪中跳舞怎么樣?”
“哇,好浪漫,安安,沒想到你居然這么文藝。”宋晚寧舉起手在許憶安身邊蹦跶,像是崇拜偶像一樣。
許憶安給自己的秀發(fā)甩起,聽著馬屁,享受的瞇著眼,“那是當(dāng)然,我們拉曲的都這么文藝?!?/p>
沈云柒就這么安靜的看著10歲的許憶安帶著9歲的宋晚寧吹牛皮。
許憶安把沈云柒和宋晚寧趕去舞室練舞,而自己守在門口等雪,太冷了,怕給七七和妹妹凍壞。
一直等到天黑,才開始飄雪。
“七七!妹妹!下雪啦,快出來看!”許憶安又咋咋呼呼的推開舞室的門。
“哇!”兩小只聽見下雪,都跟著許憶安一起跑出去看雪。
“今年第一場雪耶。”
“七七,妹妹,你們快去換衣服,我去找錄像機,我們現(xiàn)在就跳舞!”許憶安想起跳舞的事,摟著兩人進(jìn)屋。
沈云柒和宋晚寧兩人穿上昨天下午,許憶安跑出門給兩人買的長袍和白裙,都是棉質(zhì)的,不至于在冷風(fēng)中凍著。
每個人拉小提琴的風(fēng)格都不一樣,許憶安偏愛明亮高昂的音樂,所以即便是《探窗》這樣凄婉的曲子,她也拉的很是歡快。
曲子歡快,兩位跳舞的人自然也跟著跳的輕盈。
那一年的兩人,在風(fēng)雪中迎著許憶安的曲兒,翩翩起舞。
只是風(fēng)雪有些大,許憶安的臉慢慢模糊,沈云柒停下舞蹈,往許憶安的方向跑去,拼命想要抓住許憶安。
可許憶安越來越遠(yuǎn),沈云柒不得不停下。
身后的房子消失,忽然亮起燈,許憶安站在身后,沈云柒看著面前的人笑了,恍惚間,許憶安的臉漸漸變成了喬安樂。
沈云柒猛的睜眼,坐起,心臟跳個不停,大口喘著氣。
“七七,我們再重溫一次跳過的那些舞蹈吧。”夢里的人最后一句話。
沈云柒在床上蜷縮著,安安,好不容易來一次夢里,我居然把別人帶入你。
這么想著,沈云柒下床拉開窗簾,六點鐘的夏天清晨,天已經(jīng)完全亮了。
轉(zhuǎn)身洗漱,準(zhǔn)備出門。
剛拉開門,發(fā)現(xiàn)宋晚寧背靠在202門前,頭埋在膝間。
沈云柒上前蹲下,拍拍宋晚寧的肩膀,“晚寧,你怎么了?”
被沈云柒輕輕一拍,宋晚寧抬起頭,看著沈云柒,沒有說話,可臉上全是淚水。
看著宋晚寧紅腫的眼眶,沈云柒趕緊拉著宋晚寧進(jìn)屋,從冰箱里找出冰袋。
“怎么了這是?誰敢欺負(fù)我們晚寧?”沈云柒讓宋晚寧躺在自己的床上,給她找了一套睡衣,看她這個樣子應(yīng)該是一夜沒睡。
宋晚寧沒遮掩,當(dāng)著沈云柒的面開始換睡衣。
沈云柒看著她領(lǐng)口和脖子上斑斑點點的紅痕,狠狠皺起眉。
“晚寧,你……”沈云柒想問,又不知道怎么問,公司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潛規(guī)則,可是按理說沒人敢潛規(guī)則宋晚寧才對。
“昨晚許知錦弄的?!彼瓮韺幗舆^冰袋,直白的解釋自己身上這些曖昧的痕跡。
沈云柒瞳孔一震。
許知錦,許憶安親叔叔的大女兒,國內(nèi)大學(xué)在任教授,許父常年在軍中,結(jié)婚比許叔叔遲很多,也導(dǎo)致許憶安比許知錦小5歲。
許叔叔還有一個和許憶安同齡的小兒子許知禮,那時候兩家十天半個月會聚一次,許知禮和沈云柒三人都很熟悉,也算是從小玩到大。
宋晚寧17歲那年,許叔叔看著許知禮兩人玩的好,就和宋母提出要給兩個孩子定親。
兩小只不知道進(jìn)屋說了什么,出來后也沒說什么不愿意的話,宋母自然也高興的應(yīng)下這門親事。
兩家準(zhǔn)備在宋晚寧18歲生日的時候,同時向外界公布結(jié)親的喜訊。
可宋晚寧之前就和沈云柒、許憶安兩人說過自己只是當(dāng)許知禮是哥哥,許知禮也有自己喜歡的人,只是兩人頂著這個名頭好做別的事。
現(xiàn)在看來,宋晚寧這是頂著弟弟未婚妻的名義,接近許知錦,可許知錦有未婚夫?。☆櫦业念欒?,盡管兩人都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拖著沒結(jié)婚,可是——都是有未婚夫的人??!
看宋晚寧這一身的傷,沈云柒有些頭大。
“她今天出國,三年都不會再回來,昨晚瘋狂了一些?!彼瓮韺幱帽笾劬Γ孟裨谡f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
“晚寧,你……”
沈云柒:你別和我說這么刺激的事??!
“她說,祝我和許知禮新婚快樂。”還沒說話,宋晚寧又開始哽咽起來。
沈云柒沒說什么,坐在床邊抱住宋晚寧。
“我知道她是為了躲我和許知禮的婚禮,也知道她不喜歡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強迫來的?!彼瓮韺幙吭谏蛟破獾募绨蛏?。
“可是我愛了她10年,如果不是我18歲生日那天,她喝多了,我誘|導(dǎo)她和我發(fā)生關(guān)系,我們也許不會發(fā)生那么多事。”
“這六年來,我一直拿這件事威脅她和我保持這種關(guān)系,有時候我也很想結(jié)束這段感情,明知道她不喜歡自己,可偏偏我舍不得,每次都說最后一次。”宋晚寧開始大聲哭泣。
“現(xiàn)在她終于被我逼走了,我不知道三年一過,她還會不會回國發(fā)展?!?/p>
宋晚寧哭的有些過呼吸,沈云柒趕緊去找醫(yī)藥箱,拿出一片一次性口罩給宋晚寧戴上。
“昨晚我用盡手段留下她,可她還是走了。”宋晚寧又抱起自己,“她應(yīng)該是恨我的。”
沈云柒心里五味雜陳,對這段背德感十足的感情不知如何評價。
“有時候老天爺真的捉弄人,就像我喜歡許知錦,就像許知禮喜歡顧瑾軒?!彼瓮韺幤届o的聲音,在沈云柒耳邊放了個響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