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一連出差了好幾天都沒聲音,連個電話也沒有,這不免讓我有些擔心,因為林夢從來不這樣。
“滴滴滴噠噠,滴滴滴噠”我接起了電話是宋越打的,“小小,林夢有沒有聯(lián)系你,她的電話我打不通還關機了。”
“你別著急,我打個電話看看”,我一邊安撫著宋越,一邊按著林夢的電話號碼,“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號碼已關機?!贝蛄瞬恢缼妆?,都是關機狀態(tài),電話那端傳來的機械女聲讓我失了神。
我慌了,真的后怕,我的腦子里甚至腦補了林夢去山區(qū)之后是不是被人騙到了山溝溝里,賣給單身老漢做老婆了,還想到了會不會被騙到緬北地區(qū)去做電信詐騙了,然后不聽話還得噶腰子,挖心掏肺那種。
不過我還是強裝鎮(zhèn)定的回復道:“沒事,沒事,林夢說她們一群人去的,互相都有照應應該是沒啥大事,可能是山區(qū)偏遠沒信號吧,你過會在打個試試。”
“行,那你也給她發(fā)發(fā)微信,她把我拉黑了,你讓她把我拉出來,我有話和她說?!?/p>
宋越后面在說啥,我并沒有聽,說不害怕是假的,我知道林夢的性子,她有啥都會報備的人,真的一連幾天沒有一條消息真的太反常了。
我順手就打了顧風電話,他接聽后我又想,我打他電話干啥,“喂,小小怎么了?”聽到他電話里嘈雜忙碌的聲音,我知道他在忙,便回復道:“沒事,沒事,你先忙?!蔽壹泵炝穗娫?。
“滴滴滴噠噠,滴滴滴噠”是黃阿姨的電話。
“喂,小小呀,我家明明有沒有和你在一起呀,這幾天我給她打電話都沒人接,我有點擔心?!?/p>
明明是林夢的小名,聽說是林夢小時候說話慢,六歲了說話還不清楚,他爺爺給取得小名,叫明明,希望她說話能說清楚明白。
“黃阿姨,林夢這次去的是山區(qū),可能信號差有時候打不通,您別擔心,我也在聯(lián)系她,我們分時段聯(lián)系,等我聯(lián)系上,我第一時間告訴您,這么晚了您先和叔叔休息?!?/p>
掛了電話我的心還是砰砰跳,一股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
聽著電話鈴聲,我左右踱步,直到蘇聿疲憊的聲音從電話那端響起:“蘇小小,你干嘛?”
“哥,林夢有沒有聯(lián)系你”,我明顯感覺到蘇聿的聲音一下子嚴肅了,因為他知道我都是連名帶姓的叫他,什么時候正經的叫他哥,不是出事了就是有事求他。
“林夢怎么了?”我把林夢的事兒和蘇聿說了。
“蘇小小,你先別著急,我這邊離林夢那里近,我先開車過去。”
我聽話的點了點頭,“那你找到林夢得第一時間通知我?!?/p>
“好,就這樣,我先給我救援隊的朋友打個電話。”蘇聿不急不忙的掛了電話。
蘇聿這個人小事情馬馬虎虎,平時也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對家里人的事情,還有大事面前就很靠譜,有他在就會覺得安心,他總有一股讓人安定的力量,獨屬于他個人的人格魅力。
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覺,第二天一早我便接到蘇聿的電話的。
“喂,哥,你找到林夢了嗎?”
“蘇小小,是我”
我沒有聽錯,是林夢的聲音,這說明蘇聿找到了林夢,他們兩個這會子在一起呢。
“林夢,你丫的怎么回事,這幾天都不聯(lián)系我?!蔽姨岣吡宋业穆曇?,“你知不知我快嚇死了,我以為你被抓去噶腰子了。”說著說著,我就哭了。
“好了蘇小小,等我們回去再說,現(xiàn)在讓她休息會。”蘇聿的聲音還是那么冷淡。
我才不管蘇聿那家伙說的,和錢心心請了事假,我就往她們那里趕。
等我到了,我才給蘇聿打電話,蘇聿黑著臉來接的我,我也才從蘇聿的口中知道了林夢受傷住院了。
到了醫(yī)院,我就馬不停蹄的往住院部趕,到了病房門口看著半坐在病床上的林夢,我哭著跑過去抱住她,“蘇小小,你丫的壓到我的針眼了”,林夢痛呼道,嚇得我立馬松開了手。
我們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顧無言 惟有淚千行),我上下打量著林夢,她的臉部擦傷了,膝蓋也是裹了一層又一層的,“肯定很痛吧”我扁了扁嘴巴,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蘇小小,你怎么哭起來這么搞笑”,雖然林夢嘴巴這么調侃我,但我還是注意到了她紅著的眼眶里禽著淚,她學著我哭的模樣,這一動作惹得我又哭又笑的,“林夢,你真的是過分,我們是一家人呀,你可以在我面前哭的,我絕對不會嘲笑你,別那么要強。”
林夢有些無語的白了我一眼,然后轉頭看著蘇聿,“蘇聿你把蘇小小帶出去吃飯吧,我有點困了,我想好好睡一覺?!?/p>
蘇聿聽話的一把拽起我就走了。
然后警告式的說:“蘇小小,別打擾她休息?!?/p>
我安靜了下來,我們走到走廊盡頭,蘇聿打開窗抽了一根煙,掐滅煙頭后坐在椅子上,這家伙啥時候學會抽煙了,我在蘇聿的旁邊坐了下來,“你怎么回事?心情不好?”
“還有林夢怎么回事,情緒那么低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她不會真的被噶腰子了吧。”
“蘇小小,你的腦子被肚子吃了,戲這么多?!?/p>
我有點生氣了,“那你倒是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啥,我總得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然怎么安慰林夢?!?/p>
聽到我的話,蘇聿才緩緩開口,“大前天,林夢他們的車在回程的時候爆胎了,所以她們幾個人就打算坐班車回,班車在途中加油站遇到民警查車,有幾個顧客沒有系安全帶被民警罰款了?!?/p>
“有一個男乘客始終不配合,要求對方出示證件,這個乘客認為民警不是交警部門的,沒有權利做這件事,兩人爭執(zhí)激烈,男乘客與帶頭的警察發(fā)生了肢體沖突,并用刀把那個民警捅了,然后要挾司機開車,不然就把所有人捅死,當時車里大部分是女性還有老人,男性幾個也不好上前,倒地的警察渾身是血,老人們都很害怕,司機沒辦法只好按他的要求開車,后來那個男乘客看出來司機故意開的很慢,并且車上有人報警了,這個男乘客一怒之下就去搶奪司機的方向盤,然后車子失控了和迎面的貨車撞上翻車了?!?/p>
聽到這我瞪大了雙眼忙問:“那車上的人都還好吧。”
蘇聿沉聲道:“司機和那個男乘客當場死亡了,還有有很多乘客重傷,林夢坐在車后排,有系安全帶好一點,就是擦傷和骨折?!?/p>
“但是”蘇聿停頓了一下,“那個和林夢同行的女生,因為受傷嚴重,心臟破裂,在送醫(yī)的路上就沒了,我也是看到小季發(fā)的信息說這邊殯儀館送來好幾個事故傷亡的,在整理衣物的時候,說衣物里看到林夢的工作牌。”
我聽后一陣唏噓,一是為林夢同行的女同事感到惋惜,二是為那個鬧事的男乘客因為十塊錢的罰款,把命賠上不說,還連累了無辜的司機和其他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