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因此觸犯禁令獲罪，妾身認(rèn)罰。” 她的目光清澈坦蕩，

只有一種近乎純粹的、源自血脈的醫(yī)者本心，和一絲未褪盡的、孤注一擲后的決然。

蕭景琰心中微動。

看他的眼神——敬畏如神祇、恐懼如蛇蝎、算計(jì)如豺狼、諂媚如搖尾……卻從未見過這樣的。

純粹，坦蕩，帶著一種近乎固執(zhí)的、磐石般的信念?！跋氯グ??！?他收回目光，

重新拿起筆，語氣依舊平淡。但沈清歡敏銳地察覺到，

那話語中似乎少了幾分先前冰碴般的冷硬，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審視后的余韻。

沈清歡暗自松了口氣，如同卸下千斤重?fù)?dān)，恭敬地行禮告退。走到書房門口，

手剛搭上冰涼的門環(huán)，身后又傳來他低沉的聲音，不容置疑地穿透安靜的空氣：“以后，

每日這個時辰，過來侍墨。”沈清歡腳步一頓，指尖在門環(huán)上微微用力，低聲應(yīng)道：“是，

王爺。”自此，書房侍墨成了沈清歡每日雷打不動的差事。蕭景琰的話依舊很少，

多半時間只是讓她研墨、遞紙、整理他批閱好的公文卷宗。但沈清歡能清晰地感覺到，

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探究的意味在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專注？

尤其是在她低頭專注研墨，墨香縈繞指尖時；或是她仔細(xì)整理他批注過的公文，

指尖拂過他遒勁字跡時。偶爾，他會突然拋出一個關(guān)于藥材藥性或是經(jīng)絡(luò)穴位的問題，

仿佛不經(jīng)意的考校。沈清歡總是能給出簡潔而精準(zhǔn)的回答，有時還能根據(jù)醫(yī)理，

提出一些獨(dú)到甚至頗具巧思的見解。蕭景琰雖面上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嗯”一聲，

但沈清歡發(fā)現(xiàn)，他緊蹙的眉頭似乎在不經(jīng)意間舒展了一些，批閱公文的速度也似乎快了幾分。

一日，她整理堆積如山的書卷時，衣袖不小心帶落了書案邊緣的一本厚重兵書。

“嘩啦”一聲，書頁散開，一枚早已干枯褪色、脆弱不堪的小小黃色野花書簽，

飄飄悠悠地墜落在地。沈清歡認(rèn)得，那是極普通、甚至有些卑微的路邊野菊。她連忙俯身，

小心翼翼地?fù)炱鹉敲洞嗳醯臅?，拂去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