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把旁邊一個正打瞌睡的大媽驚得一個激靈。

我根本沒看車廂后半截那些空座一眼，瘦削的身體爆發(fā)出驚人的靈活，

泥鰍一樣在幾個站著的乘客縫隙里鉆了出去。

我目標明確——駕駛座背后那片金屬擋板隔出來的三角區(qū)。那里空間逼仄，但最關鍵的是，

遠離了所有座位，尤其是我剛才坐的那個！后背緊緊貼在冰涼粗糙的金屬擋板上，

那點真實的觸感讓我稍微定了定神。我微微側(cè)過臉，用眼角的余光掃向車門。果然！

那個穿著暗紫色舊外套的老太婆，她頭發(fā)稀疏花白，在腦后挽了個油膩膩的小髻，

一張臉皺得像風干的橘子皮。她那雙渾濁發(fā)黃的老眼，此刻正精準無比地釘在我身上！

那眼神帶著一種獵物脫鉤的難以置信。我甚至能看清她松弛下垂的眼皮在劇烈地抽搐。

老太婆動作出奇地利索，根本不像個七老八十的人。她臃腫的身體擠開剛上車的兩個學生，

枯瘦得像雞爪子的手死死抓住頭頂?shù)姆鍪值醐h(huán)，一步，一步，

目標明確地朝著我所在的角落逼了過來！“小丫頭片子……” 嘶啞干癟的聲音，

帶著一股陰風似的涼意刮過我的耳朵。老太婆的臉幾乎要貼到我的鼻尖，那雙渾濁的老眼里，

惡意毫不掩飾地翻滾，“跑什么跑？心虛了？年紀輕輕的，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看見老人上車，

不知道主動讓讓？”我猛地向后一仰頭，后腦勺“咚”一聲撞在金屬擋板上，

疼得我眼前發(fā)黑，但也徹底拉開了距離。冷靜！杜倩！想想她是怎么害死你的！“這位奶奶，

您看清楚了，我這兒是駕駛位旁邊，不是座位。后面空著那么多座，您請便。

”我抬手指了指車廂后半截。老太婆的嘴角猛地向下撇去，形成一個極其刻薄的弧度。

她像是完全沒聽見我的話，或者根本不在乎，那雙渾濁發(fā)黃的眼珠子依舊死死鎖在我臉上。

“哼，牙尖嘴利！”她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幾乎濺到我鞋面上?！艾F(xiàn)在的年輕人，

心都壞透了！一點尊老愛幼都不懂！”她一邊惡毒地咒罵著，一邊又往前擠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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