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有些卑劣地感到慶幸，那種生理期的不適，總能讓她收斂幾分，至少不會喝酒，

也會早點回家?？蓻]過幾天，聚會突然改期了?！袄瞎?，班長剛在群里通知，

說有幾個外地的同學那周趕不回來，聚會改到下周六了。”她一邊敷著面膜，

一邊拿著手機對我說，語氣里滿是藏不住的喜悅。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下周六，

她的例假早就走了......聚會那天，白莉在梳妝鏡前坐了足足兩個小時。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假裝看電視，眼角的余光卻一刻也沒離開過臥室門口那道縫隙。

她先是細致地卷了頭發(fā)，每一縷發(fā)絲都用卷發(fā)棒精心打理過，蓬松地披在肩上。然后是妝容，

從底妝到眼影，再到口紅，每一步都一絲不茍。鏡前燈的光照在她臉上，

有一種不真實的光彩。我走過去，靠在門框上，想找點話說：“今天……準備得真隆重。

”她從鏡子里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淡，嘴角彎了一下，

分不清是笑還是敷衍：“跟同學們好久沒見了，總不能太邋遢?！比缓笏酒鹕?，拉開衣柜，

拿出那條我從未見她穿過的緊身紅裙。那條裙子是她上個月網(wǎng)購的，

拿回來后只在鏡子前比劃了一下，就說太暴露，塞進了衣柜深處?？涩F(xiàn)在，她當著我的面，

利落地脫下家居服，將自己套進了那片刺目的紅色里。裙子的布料很薄，

緊緊地包裹著她每一寸曲線，像第二層皮膚。那紅色，像一團流動的火，灼燒著我的眼睛，

也點燃了我心底那股壓抑已久的焦躁。“太……太紅了吧？”我喉嚨發(fā)干，忍不住說。

她轉(zhuǎn)過身，對著穿衣鏡左右照了照，手指撫過裙擺，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自知的炫耀：“是嗎？

我覺得還好?！彼龥]再看我，彎腰穿上一雙細高跟鞋，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手包，

徑直朝門口走去?！拔易吡?。”“嗯，”我跟在她身后，聲音艱澀，“別太晚。

”她已經(jīng)打開了門，晚風灌了進來，吹起她的長發(fā)。她沒有回頭。“知道了。

”門被輕輕關(guān)上，隔絕了她身上好聞的香水味，也隔絕了我所有的不安和挽留。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