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快些換上，莫要著了涼。"她的聲音比平日高了幾分，轉(zhuǎn)身時(shí)不小心撞翻青瓷筆洗。

碎片飛濺的聲響里，兩人同時(shí)彎腰去撿。發(fā)絲糾纏的瞬間，呼吸交織在一起。

陸元朗身上混著雨水的墨香撲面而來，無垢抬頭，正對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他的目光掃過她微敞的衣領(lǐng)，頸側(cè)的朱砂痣在水汽中若隱若現(xiàn)。"臣...失禮了。

"他猛地后退，卻又被裙角絆倒，慌亂中扶住她的腰。殿內(nèi)的空氣驟然升溫。

無垢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透過綢緞傳來，而自己的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

"元朗..."她鬼使神差地喚出他的字，換來對方劇烈的顫抖。陸元朗突然將她抵在墻上，

滾燙的吻落下來時(shí)，她聽見自己血液奔涌的轟鳴。他的手顫抖著撫上她的背，

卻在觸及鳳袍上的金線時(shí)，如遭雷擊般松開。"娘娘！"春桃的聲音在殿外響起。

陸元朗瞬間退到三步之外，整理衣冠的手指還在發(fā)抖。無垢望著滿地狼藉，

摸著唇上殘留的溫度，突然想起新婚夜李世民霸道的吻。

可此刻這種小心翼翼又洶涌澎湃的情愫，卻讓她甘愿溺斃在這禁忌的深淵里。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將這驚鴻一刻的情潮，永遠(yuǎn)困在椒房殿的雨夜。

第11章：紅葉題詩寄幽衷崇文館的蟬鳴攪得人心煩意亂，長孫無垢捏著羊毫的手微微發(fā)顫。

陸元朗俯身講解《女誡》時(shí)，袖口的墨香混著汗味撲面而來，她看著對方后頸凸起的骨節(jié)，

突然想起昨夜夢中被這雙手撫過的滾燙。"娘娘，此處的批注..."陸元朗察覺她走神，

抬頭時(shí)兩人鼻尖幾乎相觸。承乾突然的咳嗽驚散了凝滯的空氣。無垢慌亂起身，

袖中半片紅葉悄然飄落。那上面用金粉寫著半闕《上邪》，

正是她今早對著銅鏡反復(fù)描摹的字跡。陸元朗彎腰拾葉的動作頓住，

指腹撫過葉脈間"江水為竭"的殘句，喉結(jié)劇烈滾動。他藏起紅葉時(shí)，

看見皇后耳尖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當(dāng)夜椒房殿，

春桃捧著食盒笑彎了眼："陸大人批注的《女誡》，夾了片新鮮楓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