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還戴著林晚秋小時候送的珍珠耳釘。沈硯之很自然地攬住她的腰，

指尖恰好壓在她后頸的刺青上——那是朵凋謝的玫瑰，

花莖上紋著極小的英文"NO KIDS"。"外婆放心，我們不著急要孩子。

"沈硯之低頭替她整理婚紗肩帶，聲音輕得像哄病人，"晚秋從小怕疼。"林晚秋猛地抬頭，

撞見他垂眸時微卷的睫毛。這句話本該是她用來搪塞催婚的借口，

此刻從這個只見過三次面的男人嘴里說出，竟莫名帶著庇護的溫度。

婚禮儀式簡單得近乎潦草，沒有親友祝福，

只有民政局工作人員例行的"是否自愿結(jié)婚"詢問。當(dāng)林晚秋說出"我愿意"時，

窗外忽然下起太陽雨，光斑透過玻璃在結(jié)婚證書上流淌，

像極了外婆病房里那盞永遠(yuǎn)亮著的小夜燈。深夜的便利店，兩人隔著貨架啃飯團。

沈硯之突然開口："你外婆的病情......最多還有三個月。

"塑料包裝在她指間發(fā)出刺耳的響聲。她盯著他白大褂下露出的腕表，

秒針走動的聲音突然震耳欲聾——原來他早就知道，這場婚姻契約的時效，

從來不是他們約定的百日，而是一個垂危老人生命的倒計時。"所以？"她咽下酸澀的飯團，

故意用輕松的語氣，"沈醫(yī)生后悔了？怕我耽誤你去精子庫排隊？

"他撕開蛋黃醬包的動作頓了頓，將醬料精準(zhǔn)地擠在她飯團上缺米的角落："我只是想說，

"指腹蹭過她唇角的海苔碎，帶著消毒水的冷香，"從今天起，我們需要統(tǒng)一口徑。

比如——"他忽然湊近，在她耳邊壓低聲音，"你對海鮮過敏，我有輕微潔癖，

這樣他們就不會總想著組織家庭聚餐。"林晚秋后知后覺地后退半步，后頸的刺青突然發(fā)燙。

這個男人用最理性的方式，為他們即將到來的"婚姻生活"筑起第一道防線。

她忽然想起他在手術(shù)室外的樣子，冷靜地切割、縫合，卻在給小患者包扎時，

會用醫(yī)用膠帶折出小兔子的形狀。手機在此時震動，

母親發(fā)來外婆的消息截圖："秋秋穿婚紗真好看，小沈的手看著就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