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倆一拿到銀子，臉上露出了終于甩掉晦氣東西一樣的神情?！跋矚g就多吃些。

”我塞給春喜一塊糕點，讓他無暇顧及他爹娘。出于禮節(jié)，我和春喜將夫婦送到村口。

他們把一個包袱交給他，交代幾句離開了。春喜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兩道不回頭的身影。

我在心中嘆氣，上前牽住他的手：“天黑了?！薄盎丶伊T。

”晚上我趁春喜沐浴為自己鋪地鋪，大功告成之時身后傳來腳步聲。我回頭。

他只隨意披了件外衣，一手緊緊擰住衣襟；下擺卻敞開，露出纖細白皙的腿。

2我招呼他上床歇息，春喜卻搖頭拒絕：“斷無我睡床，夫君睡地上的道理。

”“喚我‘池溪’即可?！蔽倚α?，“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而且身子瘦弱，睡床不易著涼。

”春喜抿唇，見我執(zhí)意如此，他緩緩褪去衣裳。我立刻轉(zhuǎn)身吹滅燭火，躺在地鋪上。

一炷香后，屋里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我正奇怪。一具帶著熱氣的胴體突然坐在我身上。

我一驚，卻聽見春喜溫軟的聲音：“夫君?！币恢患毮伒氖治兆∥?，伸向衣物中。借著月光，

我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只穿著一件鴛鴦肚兜。“快回榻上去。

”我忙拿起放在枕邊的衣裳給就要為他披上，“容易著涼?！薄胺蚓?。”春喜低聲哀求，

“求你要了我罷?！薄拔沂遣皇怯謺煌嘶厝ィ俊贝合部蘖??！啊瓰槭裁矗?/p>

”“我……我原先是安家買下，給安家長子做契弟。”春喜哭得全身發(fā)抖，

“安家長子意外身亡，我因為與他沒有夫妻之實被安家退了回家?！薄岸Y金退回安家，

爹娘說我不爭氣，連守寡都守不了?！贝合蔡ь^，淚眼迷離：“爹娘說了，我是天閹，

這輩子做不得男人，只能當女人?！薄拔抑挥兴藕蚝梅蚓Y金才不會被退回去，

弟弟妹妹才有好日子過?！蔽倚暮龅鼐揪o。春喜吸著鼻子，抓住我的手就往下帶。

“等——”春喜打斷我的話頭：“你看?！薄拔疫@里……你不必把我當男人看。

”我把春喜抱上床。躺下的剎那，他的臉上閃過慌亂和緊張，手指把床單抓成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