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里瞬間蒙上一層水汽，無聲地控訴著他的“殘忍”。陳默被她看得頭皮發(fā)麻，

又怕動(dòng)作太大引起旁邊同事注意。他飛快地掃了一眼控制室，其他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

沒人關(guān)注他們這個(gè)角落。他無奈地、極其迅速地松開她的手，然后像做賊一樣，

把那包小餅干飛快地塞到了她懷里，用眼神示意：快吃！吃完趕緊走！柳如煙得逞，

大眼睛彎成了月牙，雖然隔著口罩看不到笑容，但眼里的得意和滿足幾乎要溢出來。

她抱著餅干，小口小口地、像只偷吃的小老鼠一樣咔嚓咔嚓啃起來，盡量不發(fā)出聲音。

陳默強(qiáng)迫自己收回視線，深吸一口氣，重新投入到燈光控制中。然而，

他剛把注意力拉回屏幕，就感覺自己的衣角被輕輕拽了拽。他忍著沒回頭。

拽的力道加重了一點(diǎn)。他額角青筋跳了跳。衣角被扯得晃了晃，帶著點(diǎn)不依不饒的意味。

陳默終于忍無可忍，猛地側(cè)過頭，壓低的聲音帶著火氣：“又干什么？！

”柳如煙指了指他放在控制臺(tái)角落的一個(gè)保溫杯——那是他泡的濃茶。

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做了個(gè)喝水的動(dòng)作，大眼睛忽閃忽閃?？柿?！要喝水！

陳默覺得自己快瘋了。他閉了閉眼，強(qiáng)壓下把這小妖精丟出去的沖動(dòng)，一把抓過保溫杯，

擰開蓋子，沒好氣地遞給她。柳如煙心滿意足地接過來，小口小口地喝著，

眼睛還滿足地瞇了起來。陳默心力交瘁地轉(zhuǎn)回頭，試圖再次集中精神。然而，

柳如煙顯然沒打算就此放過他。她吃完餅干，喝完水，大概是覺得無聊了，又開始不安分。

她先是把下巴擱在陳默的座椅靠背上，溫?zé)岬臍庀⒏糁”〉囊铝蠂娫谒暮箢i。

陳默身體一僵，差點(diǎn)把推子掰斷。她等了一會(huì)兒，見陳默不理她，又伸出纖細(xì)的手指，

隔著衣服，在他寬闊的背脊上，極其緩慢地、一筆一劃地寫字。寫什么？第一筆，

一橫…一豎…一橫…一撇…一捺…陳默渾身肌肉都繃緊了，背上被她劃過的地方像著了火。

他努力分辨著那細(xì)微的觸感。是個(gè)“老”字。接著，又是幾筆?！肮?。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