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道：「謝侯爺身份尊貴，錦棠只是布衣之女，不敢高攀?！癸L吹過，銀杏葉簌簌落下，

覆在她發(fā)間。謝景行沉默片刻，伸手替她拂去肩頭的落葉，指尖劃過她耳后：「蘇姑娘可知，

在下幼時曾流落江南，靠一位繡娘接濟才活下來?！顾h處鍍金的佛塔，聲音輕得像風，

「她總在帕子上繡并蒂蓮，說花開并蒂便是圓滿?！固K錦棠猛地抬頭，

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原來慈恩寺的帕子，他早就知道是她的；原來汴河漲水時那道疤痕，

是多年前為護她的繡繃被惡犬所傷；原來那些「友人所贈」的絲線，

全是他跑遍京城繡莊挑的她喜歡的顏色。四、海棠開遍結同心入夏時，

謝景行邀她去城郊看新置的院子。穿過片桃林，眼前忽然現出座白墻黛瓦的小院，

院中央那棵老海棠開得正盛，正是她畫中那棵帶著露水的模樣?！高@院子原是位老繡娘的?！?/p>

他牽著她走過碎石小徑，指尖劃過她腕間的銀鐲，「她說若有朝一日遇見心尖上的人，

便把院子送給她。」海棠樹下，他從袖中取出個錦盒，里面是對翡翠鐲子，

鐲身上的并蒂蓮紋樣，正是照著她遺落的帕子刻的，蓮心處還嵌著兩粒細小的珍珠，

像清晨的露珠。「蘇錦棠，」他單膝跪地，海棠花瓣落在他發(fā)間，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

「從慈恩寺拾得帕子那日起，在下的眼便再也挪不開了。往后這院子的海棠，

由你畫；在下的錦袍，由你繡；這汴京城的風花雪月，都想與你同看?！?/p>

蘇錦棠望著他眼中的自己，淚水滑落，卻笑著點頭。鐲子套上腕間時，

隔壁突然傳來柳娘的笑聲：「我就說謝侯爺是個癡人，錦棠你總算肯信了！」

原來柳娘早被謝景行請來打理院子，此刻正躲在海棠樹后抹眼淚。

五、錦繡堆里話經年婚后的日子，像蘇錦棠繡的雙面錦，每一針都織著細密的暖。

謝景行依舊會「偶遇」她去送點心，只是如今食盒里除了杏仁酥，

還多了他親手做的桂花糕——雖然第一次做時把糖霜撒成了小山。

他還是會捧著畫稿來「請教」，卻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