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的意識已經(jīng)如同風中殘燭。她蜷縮在冰冷的床板上，

身上裹著那件洗得發(fā)白、屬于江臨的舊毛衣。呼吸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

每一次吸氣都伴隨著胸腔深處拉風箱般艱難的嘶鳴。窗外是黎明前最濃重的黑暗，

沒有一絲星光。她拿著老舊的手機點了點，通知醫(yī)院那邊。她摸索著，

用盡最后一點殘存的力氣，在筆記本的末頁上，

顫抖著寫下最后幾個歪歪扭扭的字：“江臨……保重……”筆從她枯瘦如柴的指間滑落，

“啪嗒”一聲輕響，滾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抬起沉重的眼皮，

目光似乎想穿透那扇破敗的窗戶，望向某個遙遠的地方。一絲極其微弱、近乎幻覺的笑意，

在她干裂蒼白的唇角邊，極其緩慢地、艱難地漾開了一點點。那笑意里帶著無盡的眷戀，

又奇異地混雜著一種塵埃落定的解脫。然后，那點微弱的光，在她深陷的眼眸里，

如同燃盡的燭火，倏然熄滅了。4 真相焚灰她最后的呼吸，

消融在破舊小屋死一般的寂靜里。窗外，只有凜冽的寒風刮過枯枝，發(fā)出嗚嗚的悲鳴。

當工作人員到來時，狹小的房間里彌漫著死亡和孤寂的氣息，如果不是還有輕微心跳和呼吸，

大概連器官捐獻都不能了吧。處理醫(yī)院工作人員戴著口罩，動作利落而職業(yè)化。

當其中一個年輕的護工小劉在整理那張破舊的木床時，

她的腳無意中踢到了床底一個硬硬的東西。她彎下腰，

費力地從堆積的灰塵和雜物中拖出一個沉甸甸的、銹跡斑斑的鐵皮餅干盒。盒子很舊，

邊角都磨損了，上面印著早已褪色的花卉圖案，一把小小的搭扣鎖著?！皬埜?，你看這個。

”小劉把盒子遞給旁邊一個年紀稍長的男護工老張，“在床底下發(fā)現(xiàn)的，挺沉。

”老張皺著眉接過來，掂量了一下。出于職業(yè)習慣和對逝者的基本尊重，

他們需要登記和處理遺物。他戴上手套，拿出工具，小心地撬開了那早已銹蝕的搭扣。

蓋子掀開的瞬間，一股陳舊的紙張氣味混合著淡淡的鐵銹味飄散出來。盒子里塞得滿滿當當，

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