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都說靜養(yǎng)一陣子就好啦！你那邊鬧哄哄的，聽得我頭疼?！彼室馔ｎD了一下，

目光飛快地掠過屏幕上他緊鎖的眉頭和泛紅的眼角，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又猛地松開，留下空洞的疼。她強迫自己嘴角的弧度拉得更大，眼睛彎起來，

努力讓那笑容看起來真實又燦爛：“喂，江野，跟你商量個事兒唄？等我好了，

不當運動員了，去考個裁判證怎么樣？以后就專門盯著你，看你比賽！我眼神可毒了，

你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犯規(guī)！”她甚至調(diào)皮地對著屏幕眨了眨眼。屏幕里，

江野的喉結(jié)劇烈地上下滾動了一下。他嘴唇翕動著，想說什么，卻一個字也沒能吐出來。

那雙泛紅的眼睛里，清晰地映著蘇棠強顏歡笑的臉龐，映著她身后器械室冰冷空曠的背景。

那里面翻涌著的心疼、擔憂、無能為力的痛苦，濃烈得幾乎要溢出來。他猛地低下頭，

抬起手背，用力地、近乎粗暴地蹭過自己的眼睛，再抬起頭時，眼眶紅得更加厲害，

像染了血。“好…”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像是砂紙摩擦過喉嚨，“……好。一言為定。

你等我…等我比完這場…”“嗯！”蘇棠用力地點頭，笑容依舊掛在臉上，燦爛得有些失真，

“好好跳！拿個世界紀錄回來！我就在這兒，看著你呢！”她對著屏幕揮了揮拳頭，

做出一個加油的手勢。視頻通話掛斷的瞬間，手機屏幕暗了下去，

映出蘇棠自己那張慘白僵硬的臉。臉上那副精心描畫的笑容面具，如同脆弱的玻璃，

嘩啦一聲徹底碎裂。嘴角強行揚起的弧度再也支撐不住，垮塌下來。剛才憋回去的淚水，

此刻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fā)出一絲嗚咽，

只有肩膀無法控制地劇烈抽動著，壓抑的淚水大顆大顆地滾落，砸在她緊握的拳頭上，

也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她幾乎是手腳并用地，撐著冰冷的器械架，才勉強把自己挪起來，

腋下夾緊了那根冰冷的金屬拐杖。拐杖的橡膠頭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發(fā)出沉悶而孤單的“篤——篤——”聲。這聲音在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