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是長期暴露在極端環(huán)境下特有的、帶著病態(tài)紅暈的黝黑粗糙。嘴唇干裂，

甚至有幾處凍傷的痕跡。但最攝人的，是那雙眼睛。深邃得如同這雪山深處的冰湖，

沉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沒有驚訝，沒有好奇，沒有警惕，甚至沒有任何屬于人類的情緒波動。

那目光平靜地掃過我蜷縮在巖石陰影里、狼狽不堪的身體，仿佛在看一塊石頭，

或者……一個早已預(yù)料到的、并不意外的存在。然后，一個低沉、沙啞，

如同砂石摩擦般的聲音，穿透了風(fēng)雪的咆哮，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外面快凍死了。

不想變成冰雕，就進來?！崩钅恋穆曇舨桓?，卻像一把冰冷的鑿子，

輕易穿透了暴風(fēng)雪的咆哮，狠狠楔進我的意識深處。

每個能力者都是他人的觀測源……彼此靠近就會湮滅……每一個字都像裹著冰碴的重錘，

砸得我耳膜嗡嗡作響，砸得我四肢百骸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大腦一片空白，

只有這句話在瘋狂回蕩，如同末日審判的鐘聲！我猛地抬頭，

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李牧那張溝壑縱橫、沉靜如冰的臉。恐懼像一條瞬間被激怒的毒蛇，

從尾椎骨沿著脊椎一路噬咬到天靈蓋！他離我這么近！只有幾步！我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

我的“觀測”……一直存在！“不——?。?！” 喉嚨里爆發(fā)出非人的嘶吼，

我?guī)缀跏沁B滾爬爬地向后猛縮，后背重重撞在冰冷濕滑的洞壁上，碎石和冰屑簌簌落下。

我死死閉上眼，雙手胡亂地揮舞著，

徒勞地想要阻擋那根本看不見、卻足以摧毀一切的視線連接！“離我遠點！別看我！別靠近！

”預(yù)想中的湮滅低鳴并未響起。只有我粗糲如破風(fēng)箱般的喘息，在狹小的空間里瘋狂回蕩，

混合著洞外風(fēng)雪依舊不減的怒號。我顫抖著，小心翼翼地睜開一條眼縫。李牧依舊站在原地。

篝火跳動的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陰影，那雙深邃如冰湖的眼睛，

平靜無波地看著我驚恐失措的模樣，沒有一絲波瀾，更沒有一絲……被抹除的跡象。

“現(xiàn)在知道怕了？” 他嘴角牽動了一下，那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