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吐出幾個氣音：“我……不是……主謀……你……找……他……”他死了。

我低頭看了他一眼，拾起一塊木牌。驚霜令——禮部副使專屬通行之令。

我知道這令牌的意義。持此牌者，可自由出入各殿各堂，是驚霜樓高層之中的真正心腹。

我將其塞進懷中，轉(zhuǎn)身走入林間，身后望風閣在風中沉默燃燒。血焰映亮林道，

我遠遠望見山道盡頭，有人影站在樹下。是桑小滿。她一身夜行衣，倚樹而立，看到我回來，

只輕輕一點頭?！案蓛衾?，比我預料的還快?！彼f，“明天的目標更難些，

是個不動聲色的老狐貍?！蔽逸p聲道：“他叫什么？

”桑小滿聲音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白貞。”林中夜露重，霧比昨夜更濃。

月光像被一層濕紗蒙住，落在地上沒有影子，只有一片灰白。桑小滿帶我走進霜林最深處，

那里藏著第二個目標的落腳處。“白貞，”她低聲說，“驚霜樓前兵法長老，

如今統(tǒng)管護衛(wèi)調(diào)度、外援來往。掌門出入、迎賓設防，都要過他手?！蔽尹c了點頭，

把昨夜那塊令牌握得更緊了些。那是周文啟的驚霜令，今夜我要靠它混進內(nèi)院。

我們在一處斷橋前停下。橋下是結(jié)冰的暗河，橋那頭通往驚霜內(nèi)院的竹林。

橋前立著兩名執(zhí)戟弟子，身姿挺直，手腳無聲?！八湫臉O重，每晚卯時換崗，一炷香后，

他必獨自巡河，帶一人隨身。”桑小滿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小瓷瓶，“這是沾骨散，

拌在煙灰里，點燃三息內(nèi)能麻痹半炷香。只夠一次?！蔽医舆^，目光始終落在那條橋上。

“你今晚心緒不穩(wěn)。”她忽然看我，“昨夜殺人你并無遲疑，今夜卻有些……猶豫。

”“白貞。”我緩聲說，“是我父親的舊友?！彼戳宋野肷?，沒說什么，

只從腰間解下斗篷遞來，“你冷靜后再去?！蔽遗隙放?，一步步靠近橋頭。

桑小滿從背后遞給我一管竹笛，低聲道：“點煙時吹三短一長，我會幫你擋住暗崗視線。

”我沒應，抬腳踏上橋。執(zhí)戟弟子見了令牌，點頭放行。我走過橋時，余光掃到右側(cè)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