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鱗片反射著幽光……它們從墻根下、排水口縫隙、甚至瓦頂破洞處源源不斷地涌入,
潮水般涌向燈火通明的禪房寮舍區(qū)域?!瓣P(guān)上窗戶!堵門!別讓它們進來!”“佛祖保佑!
佛祖啊!”絕望的哭喊、念經(jīng)聲、家具被拖過來抵門的撞擊聲混雜著令人窒息的蛇嘶,
此起彼伏。忽然,一陣尖銳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穿透混亂!
是從我們禪房院子后面的小路傳來的!那聲音在混亂中異常清晰,
就像……有人用刀子狠狠刮過堅硬的金屬物!我像被鞭子抽了一下,
猛地轉(zhuǎn)向我們禪房院子后面那條小路的方向。顧不得門口嘶嘶作響的蛇影,
我沖到另一個臨著小路的窄窗前,手指發(fā)抖地?fù)荛_一點窗紙縫隙。
小路盡頭是通往寺門方向的一道高坎,月光下如同斷崖。此刻,高坎前竟站著一個人影!
玄慈方丈!他背對著禪房這邊,面向月光下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蛇潮,身姿依舊挺拔,
但那清瘦的身體卻在微微發(fā)顫。他的左手,握著一把東西,手臂抬起,
似乎正用力地將它一下一下地,狠狠磕在腳邊一個被月光照得反光的金屬物件上!
那聲音——是磨刀聲!他在月光下,對著嘶嘶作響的蛇潮……磨刀?!
他右手緊攥著的那個東西,
在清冷的月光下折射出幽幽的、冰渣一樣的光——一把長不過半尺的匕首!輪廓猙獰,
刃口處已經(jīng)顯出鋒利的光澤!方丈磨刀的姿勢有一種生澀的兇狠,
每一次推拉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每一次落點都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金屬刮擦聲,
仿佛要把某種沉積已久的絕望和決心都磨進那冰冷的鋒刃里。
磨刀石的輪廓在月光下模糊不清,但那一下下動作,像是冰冷的蛇纏住了我的心臟。
磨刀石掉落在草窠里,發(fā)出微弱的悶響。玄慈方丈緩緩直起身,右手緊握著那柄匕首,
舉到眼前。月光毫無阻隔地流淌在冰冷的金屬表面,那鋒芒銳利得像能割開黑暗本身。
他的指尖在那刃口極其輕微地刮了一下,一滴細(xì)小的血珠沁出來,
在蒼白的月光下顯得無比刺眼。他竟毫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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