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為你感到羞恥！」王昭說完，哭著跑開了。我站在原地，

像一尊被抽空了靈魂的雕像。張主任在不遠處的監(jiān)控后，滿意地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在屈辱中教學(xué)，王昭在沉默中聽講。我們父女倆，近在咫尺，

卻遠隔天涯。班里有個叫劉偉的男生，是校長劉宏偉的兒子。他因為聚眾斗毆被送了進來，

算是走個過場。他仗著他爸的勢力，在班里橫行霸道，處處針對我和王昭。他會在我上課時，

故意提出刁鉆的問題?！竿趵蠋?，照你這么說，我爸貪污，哦不，

是進行『高效的資源再分配』，還是為社會做貢獻了？」全班哄堂大笑。我不能發(fā)作，

只能面無表情地回答：「你可以這么理解，劉同學(xué)。你父親的行為，從宏觀經(jīng)濟學(xué)的角度，

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消費，活躍了市場?！埂嘎犚姏]？我爸是功臣！」

劉偉得意地對王昭炫耀，「不像你爸，是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舉報狗！」

王昭氣得渾身發(fā)抖，卻一言不發(fā)。我看到她把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掌心。那一刻，我知道，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不能親手把我的女兒，推向絕望的深淵。

如果光明正大的反抗是死路一條，那我就在黑暗中，為她鑿開一絲光。

我開始改變我的教學(xué)方式。我依然講授那些歪理，但我會在其中，埋下無數(shù)的暗線。

講到「貪腐是經(jīng)濟潤滑劑」時，我會花大量的篇幅，去講羅馬帝國后期，

是如何因為貴族的貪婪和奢靡，導(dǎo)致財政崩潰，最終被蠻族所滅。然后我話鋒一轉(zhuǎn)?！府?dāng)然，

羅馬的失敗，根源在于他們的貪腐模式太『原始』，缺乏『系統(tǒng)性』和『可持續(xù)性』，

最終導(dǎo)致了潤滑過度，車毀人亡。這是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值得我們今天借鑒?！?/p>

我看著臺下的學(xué)員，他們大多聽得云里霧里。但王昭，我那個熟讀史書的女兒，

她皺起了眉頭，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思索。講到「舉報是道德綁架」時，

我引用了明朝東林黨人的例子。我說他們空談?wù)`國，用所謂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去攻擊實干的官員，

導(dǎo)致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