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誰在氣鼓鼓地教訓(xùn)不聽話的愛人。趙老板眼珠子都快瞪出來：“沈先生！您沒事吧？

這風(fēng)咋還打人呢？是、是撞著厲鬼了？”沈硯之被扇得偏過頭，

白皙的臉頰上迅速浮起一片紅痕，像被人用指尖輕輕掐過。他慢慢轉(zhuǎn)回頭，

伸出手摸了摸被打的地方，非但沒惱，反而對(duì)著空無一人的門口低聲說：“別鬧，

收了錢得把事辦完?！笨諝饫锵袷钦ㄩ_了鍋，供桌前的白燭火苗“噌”地竄高半尺，

燭芯爆出一串火星，供桌上的黃紙錢被卷得漫天飛，其中一張還直直糊在沈硯之臉上，

帶著燒過的焦糊味，像是在賭氣撒嬌。趙老板腿肚子都軟了，

扶著供桌邊緣才站穩(wěn)：“大、大師，要不咱今天先算了？我再加點(diǎn)錢，咱改明天？

”沈硯之摘下臉上的紙錢，慢條斯理地疊得整整齊齊，扔進(jìn)旁邊的火盆里，

語氣無奈又縱容：“不是厲鬼，是我家那位?！薄澳夷俏?？”趙老板懵了，

張著嘴半天沒合上，“您、您家那位是……過世的親人？”“嗯，死鬼老公。

”沈硯之說得坦然，拿起桃木劍指向供桌下的陰影，“趙磊，該走了，

你娘凌晨三點(diǎn)就起來給你包薺菜餛飩，說怕你在下面吃不慣?！标幱袄锏纳碛皠?dòng)了動(dòng)，

似乎還在猶豫。沈硯之突然揚(yáng)手，一張黃符“嗖”地飛出去，精準(zhǔn)地貼在陰影正中央！

“陰陽殊途，強(qiáng)留人間對(duì)你對(duì)家人都沒好處，再賴著不走，

我讓你爹把你機(jī)車零件拆了送廢品站。”這招果然管用，陰影里的身影瞬間老實(shí)了，

慢慢顯露出清晰的輪廓。趙磊穿著工裝褲，額頭上還帶著血跡，看著供桌上母親的照片，

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哭聲悶悶的，跟受委屈的大男孩似的。沈硯之收起桃木劍，

點(diǎn)燃一支引路幡，幡旗上的白布條在陰風(fēng)里輕輕飄動(dòng)：“去吧，你娘在奈何橋那邊等你呢，

給你帶了剛出鍋的薺菜餛飩，熱乎著呢?！壁w磊的魂魄抽噎著站起來，

一步三回頭地跟著幡旗走了，老宅里的陰冷氣息漸漸散去，連燭火都穩(wěn)定了許多。

趙老板千恩萬謝地遞上支票，沈硯之接過來塞進(jìn)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