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這一角的空氣瞬間凝固。推他來的大漢們面面相覷，臉上寫滿“又來了”的無奈。

護士們倒抽冷氣。沈修硯的眉峰驟然擰緊，像兩座冰冷的雪山碰撞。他微微俯身，

湊近那張因劇痛而扭曲卻異常年輕的臉，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如冰錐，

刺向那雙狂亂執(zhí)拗的眼睛。聲音壓低，淬滿冰碴：“陳野，是嗎？

”他瞥了一眼簡陋的信息標簽，“想死，有的是地方。別弄臟我的手術(shù)臺。

”陳野身體猛地一顫，牽扯到傷口，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壓抑的悶哼，眼神瞬間變得更加兇戾，

像被激怒的困獸。他死死瞪著沈修硯，嘴唇哆嗦著，卻痛得發(fā)不出連貫的音節(jié)。

沈修硯直起身，不再看他，聲音恢復職業(yè)性的冰冷：“準備利多卡因局部浸潤麻醉！動作快！

清創(chuàng)包、止血鉗、持針器、可吸收縫合線、大號三角針！通知血庫備血！

”命令像精準的冰雹砸下。凝固的空氣被打破，護士們迅速行動起來。沈修硯接過注射器，

針尖閃著寒光。他彎下腰，湊近陳野肋下那片血肉模糊。

濃重的血腥味混合消毒水的氣息撲面而來。他沒有看陳野的臉，聲音壓得極低，

帶著近乎殘忍的平靜：“聽著，我的手術(shù)臺，只有活人下來，或者死人抬走。

想證明你不是個廢物，就給我撐住了?！贬樇獯倘敕淼钠と膺吘墸涞乃幰壕従復迫?。

陳野的身體瞬間繃緊如拉滿的弓弦，肌肉賁起，額頭的青筋暴跳，

喉嚨深處發(fā)出“咯咯”的、野獸瀕死般的低吼，牙關(guān)咬得咯吱作響。汗水瘋狂涌出，

浸濕了擔架床單上的血泊。沈修硯仿佛感覺不到那化為實質(zhì)的痛楚。

清創(chuàng)、探查、止血……每一個步驟精準、利落，帶著機械的冷酷高效。

銀亮的持針器夾著彎針，穿透皮肉，拉緊，打結(jié)。針尖刺入、穿出、線體收緊的細微聲音，

在陳野粗重的喘息中，清晰得令人心悸。陳野的身體隨著每一針落下而劇烈顫抖，

像狂風中的枯葉。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慘白的天花板，眼神時而渙散，

時而爆發(fā)出駭人的兇光。每一次劇痛都讓他眼前發(f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