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分泌出苦澀的唾液。“別說了……別說了……”我捂住耳朵，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

2 回憶那片雪白，那句“吃掉我”，像兩把燒紅的烙鐵，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里，

揮之不去。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的風(fēng)聲也漸漸遠去。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旋轉(zhuǎn)，

最后定格成了一副截然不同的畫面。我回到了小時候。那是我在鄉(xiāng)下老家的院子，

空氣里彌漫著泥土和柴火混合的獨特氣味。院子中央，那棵老槐樹下，父親正蹲著身子，

磨著一把狹長的刀。那把刀的刀刃在磨刀石上發(fā)出“唰……唰……”的聲響，很有節(jié)奏，

很催眠。陽光透過槐樹的葉隙，灑在他的臉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父親的表情很專注，

就像是在雕琢一件藝術(shù)品，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多余情緒。旁邊，

一只被繩子牢牢捆住四蹄的山羊，正不安地咩咩叫著，它似乎預(yù)感到了自己的命運，

黑色的眼珠里充滿了恐懼。那是一只很肥碩的白羊，一身潔白的長毛，像一團蓬松的云。

我還記得，那天早上，我還喂過它一把新鮮的青草?！鞍郑阋獨⒘诵≡茊?？

”我怯生生地問，小云是我給它取的名字。父親沒有抬頭，手里的動作也沒有停，

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為什么要殺它？”我不解，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因為要吃肉啊，傻小子。”父親終于停下了磨刀的動作，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刀刃，

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嗡”鳴，似乎對鋒利度很滿意。“肉，就是命?！彼酒鹕恚?/p>

走到那只拼命掙扎的山羊旁，“我們吃了它，它的命，就變成了我們的命，

讓我們有力氣活下去。這是一輩輩傳下來的規(guī)矩?！蔽铱粗?，似懂非懂。然后，

我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父親一只膝蓋跪在地上，壓住山羊的身體，

另一只手熟練地抓住它的下巴，用力向后一扳，露出了它雪白的脖頸。那片雪白，

和周瑤胸前的那片凝滯的雪白，在我的記憶中詭異地重疊了起來。沒有絲毫猶豫，

父親手中的刀，穩(wěn)準狠地劃了下去。沒有慘叫，只有一股溫?zé)岬囊后w“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