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勞地、一遍遍地搓揉著孩子冰冷的手臂和臉頰。他的動作笨拙而絕望，

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火鍋還在咕嘟作響，辛辣的香氣彌漫著，此刻卻帶著一種殘酷的諷刺。

屋內(nèi)的溫度因為開門而驟降，寒意重新開始從墻壁、地面滲透進(jìn)來，舔舐著裸露的皮膚。

我焦急地看著地上那個小小的身體，又看看男人瀕臨崩潰的臉，

一股無能為力的冰冷感再次蔓延。

就在男人眼中那點(diǎn)殘存的希望之光即將徹底熄滅時——蓋在小雅臉上的羽絨服袖子邊緣，

極其微弱地動了一下。緊接著，一聲細(xì)若蚊吶、帶著劇烈痛苦的呻吟，從毯子下面?zhèn)髁顺鰜怼?/p>

“呃……冷……”雖然微弱，但清晰無比！男人的動作瞬間僵住了，整個人像被石化。隨即，

巨大的狂喜席卷了他那張飽經(jīng)摧殘的臉，扭曲了所有的凍傷和痛苦。眼淚，滾燙的眼淚，

終于沖破了冰封的堤壩，混合著臉上的污垢和冰水，洶涌而出?！靶⊙?！小雅！你醒了！

你醒了！” 他伏下身，用臉頰貼著孩子冰冷的小臉，語無倫次地呼喚著，聲音哽咽。

小雅又痛苦地呻吟了幾聲，長長的睫毛顫抖了幾下，艱難地掀開了一條縫隙。那雙眼睛，

因為虛弱和寒冷而顯得空洞迷茫，但確實(shí)，睜開了。她似乎想動，

卻被巨大的痛苦和寒冷攫住，只能發(fā)出細(xì)微的嗚咽。

爸爸……疼……好冷……”“好了……好了……沒事了……暖和了……” 男人緊緊抱著她，

泣不成聲。我也長長地、無聲地舒了一口氣，

感覺背上那無形的、冰冷的巨石稍稍移開了一點(diǎn)。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一直屏著呼吸，

手腳都有些發(fā)軟。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地面，那個小小的、布滿凍傷的蘋果，

不知何時從男人松開的手里滾落出來，靜靜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就在小雅的頭邊不遠(yuǎn)處。

那抹微弱的黃綠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我默默地站起身，

走到還在翻滾的火鍋旁。紅油翻滾，香氣依舊霸道。

我從角落里翻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