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芷煙聞言一哽,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隱約地有些酸疼。
不知想到什么,她緊追著又問了一句:「你以前不是最愛吃飛醋,怎么現(xiàn)在不在意了?」
她略帶心慌的眼神,緊緊粘在鏡頭前男人的臉上。
謝西洲突地笑了,輕飄飄一句:「你們不是竹馬嗎?有什么好吃醋的?」
話落,他甚至對著馮芷煙又重復(fù)一句:「放心吧,我以后再不會吃醋?!?/p>
這一句說完,不知是因為沒電還是怎么,手機突然關(guān)機,本該高興的馮芷煙卻有些坐立難安,總覺得有什么東西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
怔愣間,一旁傳來簡書懷的聲音:「芷煙,明天的禮服送來了,快試試!」
正煩惱的女人,果斷拋開心中的雜念,走了過去。
眼見時間一天天過去,次日,謝西洲調(diào)整好攝影器材后,便在家里收拾雜物。
他翻開儲藏室搬出一個箱子,那里的舊物全是他的大寶貝。
一本本帶著批注的書本被翻出來,一張張匯款單也被攤平放在地上,直到最后一張泛黃的賀卡被拿了出來。
上面一行稚嫩的字跡寫著:「謝洲,你的名字為什么不叫謝西洲呢?吹夢到西洲這句詩很好聽噢~」
那是十七歲的馮芷煙發(fā)出的疑問,后來,他果然將本名謝洲改為了謝西洲。
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第一次見她,他眼含熱切不停地介紹著自己的名字:
「我叫謝西洲,吹夢到西洲的那個西洲……」
可是無論他怎么說,馮芷煙都沒有印象,甚至還認(rèn)為他腦子有點問題。
后來,他便不再提了。
不知不覺他又掏出煙點上,垂頭點煙的那一刻,眼角的晶瑩緩緩滴落,他猛吸一口煙后,便將所有的東西在火盆里一一點燃。
心底的那些不舍和記憶,好像也跟著那些泛黃的紙張一寸一寸,變成了灰燼。
可眼底的淚卻「滴嗒滴嗒」落個不停,他沒有擦,也沒有管。
只呆呆地望著窗外紛揚的白雪,一口又一口地狠狠抽著煙。
晚上7點,巴沙晚宴準(zhǔn)時開始,一年一度的時尚盛事,來往的人全是行業(yè)里的頂流。
謝西洲拿著相機左右找著角度,拍下一張張名利場。
下一秒,馮芷煙身穿G家黑絲絨修身禮服和簡書懷相攜而來,兩人同樣的品牌同樣的黑色,甚至是同樣的胸針配飾。
都是馮芷煙最喜歡的品牌,曾經(jīng)的他為了和她官宣那一天費盡心思,買到了G家限量版的情侶款禮服準(zhǔn)備當(dāng)做禮物送給她。
可它們現(xiàn)在卻穿在馮芷煙和簡書懷的身上……
他們像是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似的,兩個人十指緊握,低眉淺笑間全是戀愛的甜蜜。
到了內(nèi)場,簡書懷看到謝西洲一點也不意外,甚至還示威性地?fù)P了揚手。
「她不僅為我求婚100次,還貼心地為我準(zhǔn)備情侶禮服……你看,連這枚婚戒甚至都是她送我的,你拿什么和我比?」
「我勸你,還是早點給我挪位置吧?要不然,難堪的可是你!」
男人的嘴角帶著篤定的笑容,晃得人刺眼無比,可謝西洲像是沒聽到似的,只不停地按著快門。
這時,和馮芷煙關(guān)系不錯的幾個朋友拉著她一起走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著:
「這什么時候辦婚禮?。课覀兛啥嫉戎认簿颇?!」
「聽說,你為他買下了一座小島用來辦婚禮?這也太大手筆了吧!」
馮芷煙笑得明艷無比:「我想給他最好的婚禮儀式,讓他一輩子都回味無窮!」
眼波流轉(zhuǎn)間,全是滿滿的寵溺,落進(jìn)眾人眼底,又是一陣幸福的尖叫聲。
她臉上談到簡書懷的甜蜜和柔情,在看到謝西洲時,肉眼可見地淡了下來。
當(dāng)著眾人的面,笑得客套又疏離:「你怎么在這?」
「拍點照片。」謝西洲回答的一貫簡短。
這時,那幾位好友不知誰冒了一句:
「芷煙,你們婚禮的攝影師可以找謝大師!」
「他的拍照技術(shù)可太絕了,有他在,你們的甜蜜瞬間肯定都能一個不落地被鏡頭記錄下來!」
謝西洲沒有說話,他以為馮芷煙會開口拒絕。
誰料,她只是笑笑不語,瞥了埋頭拍攝的謝西洲一眼,意味深長地開口:
「不!那天他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