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羅晨來枕樓已經(jīng)有半個月了。晨光透過雕花窗欞斜斜地灑進來,
在宣紙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羅晨伏在案前奮筆疾書,狼毫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
墨跡未干的字跡在陽光下泛著微光。窗外傳來賣花女的叫賣聲和遠處影戲班的鑼鼓聲,
但這些嘈雜都被他隔絕在專注的世界之外。"終于寫完了。"擱下毛筆,羅晨伸了個懶腰。
他揉了揉發(fā)酸的手腕,看著桌上散落的紙張——這是他花了三天三夜為八公子趕寫的新戲本。
正當他準備整理稿件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羅兄這是在忙什么呢?
"八公子搖著折扇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襲湖藍羅裙的香暗荼。她今日梳了個簡單的隨云髻,
發(fā)間只簪了一支白玉蘭花簪——正是那日羅晨送她的那支。見對方在收拾竹紙,
八公子問道:“聽說,你最近在以我們香老板為原型寫一個戲本。”“你戲本寫好了嗎?
”還沒等羅晨回答,另一人卻搶先了一步。香暗荼的目光在凌亂的桌案上掃過,
唇角微微上揚。"我看吶,羅晨是想繼續(xù)留在枕樓,所以才要為我寫一個戲本吧?"而后,
她走到案前,指尖輕輕點著一疊散亂的稿紙。"誒,八公子,你沒有把我的事情告訴他吧?
"聽對方這一問,八公子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沒有你的允準,我哪敢往外說呀!
"說著,她微微挑眉,折扇"唰"地合攏指向桌上的文稿。"那就好!"香暗荼輕哼一聲,
隨即俯身湊近羅晨。"都幾天了,羅晨你寫好了嗎?”“我還等著看呢!"此刻,
她身上淡淡的沉水香隨著動作飄散開來,發(fā)絲垂落時不經(jīng)意掃過桌沿。
羅晨不著痕跡地往后仰了仰,避開這撩人的香氣。"寫好了!”“我這不是在整理戲本呢嘛!
"說著,他故意將一摞稿紙推到對方的面前。"你們倆也過來幫幫忙!”“一起整理,
這樣快些!"香暗荼和八公子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搖頭嘆氣,但還是挽起袖子上前幫忙。
三人的手指在紙張間偶爾相觸,香暗荼每次都會像被燙到似的迅速縮回手,
耳尖悄悄泛起粉色。當最后一頁稿紙被整理成冊,八公子拿起最上面的一張,
念道:"《新神話》?這說的是什么故事?"聞言,香暗荼挑眉看向羅晨:"難道說,
你把我寫成一個神女了?"這話一出,引得八公子忍俊不禁?!昂呛?!”見到這一幕,
羅晨不慌不忙地解釋道:"這新戲本,講的是一對青梅竹馬分開又重逢的故事。
"他邊說邊走向房間另一側(cè)的羅漢榻,懶洋洋地躺了上去,雙手枕在腦后。"這故事,
跟我們枕樓的香老板好像也沒什么關系??!"八公子疑惑地翻著戲本。聽到這一番話,
香暗荼頓時柳眉倒豎:"好啊羅晨,說好為我寫戲本,結(jié)果你去寫關于青梅竹馬的戲本!
”“為何要騙我?"說完,她抓起一頁稿紙作勢要撕。羅晨在榻上翻了個身,
支著下巴看向?qū)Ψ健?香老板,我何時騙過你?”“這戲本《新神話》是不是為你而寫,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好,我就看看你能編出什么花來。"香暗荼氣鼓鼓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