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舟?
陸昭野不屑地輕笑一聲。
“她讓你送來的?”
助理點(diǎn)點(diǎn)頭。
陸昭野將婚帖撕掉隨手丟進(jìn)垃圾桶里,整個人靠在椅子上,雙腿疊合。
“回去告訴她,如果她想用這些小把戲引起我的注意,那她打錯算盤了,找這個檔次的人當(dāng)借口,還不足以激怒我?!?/p>
話音剛落,陸昭野的電話響了。
他接起,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隨后立刻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公司。
助理立刻跑到辦公室和溫棠晚匯報。
溫棠晚微微瞇起眼睛,眼底沒有任何情緒。
十五年了,她太了解陸昭野。
自負(fù)自大,卻擺脫不了骨子里的自卑。
只因他是作為“童養(yǎng)夫”的身份在溫家長大。
被譽(yù)為工作狂魔的他,為了得到溫父的認(rèn)可,幾乎從成年開始就不斷在溫氏里工作,有時候一熬就是通宵。
從前她心疼他,特地給他熬粥陪他熬夜,卻只得到一個冷眼。
一向有自己原則的男人,竟然會為了謝憶蘇而打破自己不做完工作不下班的原則,
她該歌頌他們可歌可泣的愛情嗎?
下午的工作結(jié)束后,溫棠晚回到家中。
剛進(jìn)門,就看見謝憶蘇臉色蒼白的站在大廳里,額頭、胳膊、大腿處都纏滿了紗布。
她一見溫棠晚進(jìn)來,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身體止不住發(fā)抖。
溫棠晚還沒開口說話,謝憶蘇就噗通一聲跪在她面前,哭的梨花帶雨。
“姐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不要找人撞我好不好,我認(rèn)錯,我自己打自己巴掌,你消消氣好不好?”
溫棠晚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謝憶蘇抽自己巴掌。
清脆地一聲,看上去用足了十分的力道,謝憶蘇的臉?biāo)查g腫了起來,眼淚斷線般掉下,看上去我見猶憐。
可偏偏溫棠晚不解風(fēng)情。
她打了聲哈欠,實(shí)在沒耐心在這里陪謝憶蘇演戲,擦過她的肩頭想要上樓。
可下一秒,一個低沉冷冽飽含怒意的聲音響起。
“溫棠晚!”
溫棠晚抬眸看去,陸昭野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里慍色漸濃。
他一把將跪在地上的謝憶蘇拉起抱在懷里,心疼地問:
“疼不疼?她逼你的?”
謝憶蘇扯了扯他的衣角,搖搖頭,聲音柔柔弱弱的。
“不是的陸哥哥,都怪我不好,我不知道那是月華錦做的裙子,哪怕姐姐想要拿我出氣我也心甘情愿,只是我最近手受傷了,沒辦法打工給她還上裙子的錢……”
陸昭野低頭一看,果然,謝憶蘇裹著紗布的手腕處因?yàn)閯幼鞣忍蟪堕_了傷口,現(xiàn)在正滲出絲絲鮮血。
他臉色陰沉,一臉厭惡地看向溫棠晚。
“不就是一條裙子?你什么樣的裙子買不起嗎,至于抓著這件事不放?溫棠晚,我警告你,如果你執(zhí)意要對蘇蘇動手,那我絕對不會娶你這樣惡毒的女人為妻!”
溫棠晚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出聲。
“我對她動什么手了?你那只眼睛看見,我對她動手了?”
“看清楚了,這才叫動手!”
溫棠晚一把將謝憶蘇從陸昭野懷里拉出來,抬手猛然就是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剛剛你自己扇的力度不夠大,這印子還沒我睡涼席睡出來的深,看上去不夠有誠意,所以我?guī)蛶湍?。?/p>
她早就看謝憶蘇這幅綠茶樣子不爽很久了。
上一世,她為了哄陸昭野,在謝憶蘇出車禍后什么罪名都承擔(dān)了下來,不僅挨了陸昭野一個巴掌,還被打斷了腿。
現(xiàn)在,她說什么都不會讓步。
陸昭野目眥欲裂,如果不是謝憶蘇拉著他,他差點(diǎn)就和溫棠晚打起來。
“昭野哥,不要因?yàn)槲液徒憬闵鷼?!我們都是寄人籬下,我知道你懂我的不容易……如果姐姐真的不喜歡我,那我就離開好了,反正這個家里,也沒有人會真的在乎我?!?/p>
溫棠晚打了個響指,把管家叫來了。
“都聽清楚了嗎?這是她自己要求的,現(xiàn)在帶人上樓把她房間里的東西全部丟出去。”
說罷,她再也沒看陸昭野愈發(fā)陰沉的臉色,轉(zhuǎn)身上樓回到了房間。
盡管陸昭野一再阻攔,但謝憶蘇的東西很快就被丟出去了。
這個家里傭人心里都清楚得很,誰才是這個家真正的主人。
門外傳來吵雜的聲音,溫棠晚知道是陸昭野找人幫謝憶蘇把東西搬回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手機(jī)響了一下。
溫棠晚掃了一眼。
【你別太過分,立刻給蘇蘇道歉!】
見她沒有回應(yīng),對方又補(bǔ)了一條。
【只要你道歉,結(jié)婚的事情,我會好好考慮?!?/p>
溫棠晚點(diǎn)開屏幕,毫不猶豫地刪除了他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