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晚知道陸昭野在外有房子。
每次在溫家受了氣,他就會帶謝憶蘇出去住。
算下來,已經(jīng)有三天沒見到過他們了,也算落得個清凈。
剛起床,她就接到了從紐約打來的電話。
“小姐?!?/p>
電話一接通,一個磁性清潤的男生響起,腔調(diào)懶洋洋的,聲音微啞,莫名繾綣。
“云舟。”
對面沉默了片刻。
算上上輩子,這也是她第一次這么叫他的名字。
林云舟在溫家不受寵,他們聊天的機(jī)會不多,加上從前溫棠晚一顆心都落在陸昭野身上,對另外九個男人一直都客客氣氣的。
“你確定……要選我嗎?”
明明聲線還是那么清冷,溫棠晚卻覺得他好像挺開心的。
“不喜歡我?那我就和父親申請換人,不會委屈你?!?/p>
“不是……我只是有些驚訝而已,這邊的場地都選好了,只需要小姐一個月后來紐約就行?!?/p>
溫棠晚應(yīng)了一聲。
“訂婚戒指不是收到了嗎?還叫我小姐?”
林云舟的聲音一下子急促起來。
“棠……棠晚?!?/p>
溫棠晚知道他害羞了。
腦海里不自覺浮現(xiàn)出林云舟那張淡漠矜貴的俊臉,此刻多了幾朵紅暈,一定很有看頭。
她和林云舟閑聊了幾句,交代了些東西才掛斷電話。
剛出門,她坐上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的邁巴赫去了拍賣行。
林云舟是她的未婚夫,自然得為他買些夠檔次的東西送過去才行。
剛進(jìn)場找了個位置坐下,她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果不其然,一抬頭,她就和陸昭野對視上。
他微微皺眉,握著謝憶蘇的手用力了幾分。
可溫棠晚什么都沒說,淡淡收回視線。
燈光暗下,拍賣會很快開始,第一件拍品被呈上來。
一對藍(lán)寶石耳釘,傳說是伊麗莎白二世的孤品,起拍價兩百萬。
和林云舟的氣質(zhì)很配。
沒有一絲猶豫,溫棠晚立刻舉牌。
“三百萬。”
令她意外的是,陸昭野也舉起了牌子。
“四百萬?!?/p>
溫棠晚看向陸昭野,他嘴角勾起一個冷笑。
“抱歉,蘇蘇說喜歡這對耳釘?!?/p>
溫棠晚神色不改,心底卻忍不住嘲諷起來。
陸昭野來拍賣行花的錢都是從溫家出的,他有什么資格拿著她的錢和她叫板?
溫棠晚再次舉牌。
“八百萬?!?/p>
現(xiàn)場一片嘩然,陸昭野瞬間臉色凝固。
八百萬,早就超過了這對耳釘?shù)纳暇€,他知道溫棠晚是在故意下他面子。
陸昭野深吸一口氣,猶豫再三,還是沒有跟上。
“這不是溫家那繼女嗎?誰給她的膽子和溫小姐叫板啊!”
“就是,進(jìn)了豪門就以為自己是山雞變鳳凰了,其實(shí)骨子里還是那窮酸樣,出不起價還要出來丟人現(xiàn)眼?!?/p>
……
聽著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謝憶蘇眼底閃過一絲怨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勾了勾陸昭野的尾指,聲音有些委屈。
“昭野哥,我們還是別和姐姐爭了,我怕她因?yàn)檫@些事記恨你?!?/p>
陸昭野看著她懂事的樣子,心臟有些發(fā)疼,拍了拍她的手安慰。
“你下一件想要什么,我給你拍?!?/p>
后面陸陸續(xù)續(xù)上的拍品,只要是謝憶蘇看上的,溫棠晚全都拍了下來。
陸昭野臉色越來越難看,再也沉不下去,低聲質(zhì)問她:
“你非要和我作對?一件拍品都不給我留?”
溫棠晚微微挑眉看著他。
“我喜歡所以全都拍下來了,有問題嗎?”
陸昭野聲音也有了幾分惱怒。
“如果你不是因?yàn)楹臀易鲗?,為什么連勞力士男士手表都要拍下來?”
“我要送給我的未婚夫,怎么,不行嗎?”
陸昭野一瞬間啞言,半晌后才開口:
“你別亂說,憶蘇還在這,待會她聽到要生氣。”
溫棠晚沒有說話,只是覺得陸昭野真的很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她明明就已經(jīng)告訴過他了,她的未婚夫是林云舟,不是他陸昭野。
下半場開始后,溫棠晚興致缺缺,讓人把剛剛拍下來的東西全部打包好送到林云舟那。
會場里悶的很,她起身準(zhǔn)備去衛(wèi)生間洗把臉,剛路過一個休息室的時候,她就被人猛然捂住口鼻拽了進(jìn)去。
“嗚嗚!”
她不斷揮拳掙扎,但哪里是幾個強(qiáng)壯男人的對手?
很快就被人摁在椅子上綁了起來,動彈不得。
“啪!”
第一個巴掌抽在她臉上的時候,溫棠晚整個人頭暈?zāi)垦?,耳旁轟鳴一片,臉頰高高腫起。
粗糙的麻繩深深勒進(jìn)手腕,她咬緊牙關(guān),才吞下那些嗚咽聲。
“你錯就錯在不應(yīng)該輕易得罪人?!?/p>
施暴者的聲音冷冽,不帶一絲感情。
“啪!啪!啪!”
對方又連續(xù)抽了她幾個巴掌,每一下都用盡了十成的力氣,打的她嘴角溢出鮮血,眼前陣陣發(fā)黑。
身后的衣服被冷汗浸濕,她拼命握拳,指甲陷入肉里傳來錐心的疼痛,才讓她勉強(qiáng)維持清醒。
對方像是還不夠解氣,在她身上又狠狠地抽了幾鞭,抽的她皮開肉綻。
是誰?
是誰要這么對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施暴者終于停下來,接起一個電話。
她意識模糊,強(qiáng)迫自己去聽清楚他們的對話。
“陸少,我們已經(jīng)根據(jù)您的吩咐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