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賽克也不要臉了，活干這么多，錢給這么少，他直接爬到樹上捋柳樹芽子。村委會就在村口，外面的兩棵柳樹處于權(quán)力中心沒被人們禍害了?，F(xiàn)在便宜馬賽克，村長作完動員，看了一眼也沒說話。
臨走時村長對馬賽克說，“俺們莊稼人不容易，知道少給了你東西。讓你占點便宜就兩清了。”
這年頭哪里都餓不到隊長和保管員，更何況村長，凈裝什么大尾巴狼。后世還爆出一個當過村長的后代從家里翻出以斤論的糧票，這還發(fā)視頻炫耀一下。
村長說完給旁邊的人示意，那人很開心地拿出個大壇子，擺到計工分的桌子上。
“這一壇酒有二十斤，酒可是好東西，你能喝多少是多少，算是你的工錢。怎么樣，不欺負你吧?！?/p>
你個老六，讓個十三歲的半大小子喝酒，他能喝多少？一斤地瓜燒酒兩毛七分錢，要是馬賽克喝上半斤，只能喝回一毛三分多點。厲害的喝一斤，這可沒有菜，也沒吃飽飯干喝啊。
今天就得給這個老登上一課，自己有空間，為了不嚇著他們喝五斤吧。
村長和會計等村里的權(quán)貴們在看著，馬賽克對會計說，“叔啊，咱也不玩虛的，也不偷奸?；?，您倒多少我喝多少?！?/p>
“呵呵，還很江湖。那你小子今天是走不了。安心在這里干活吧。”會計陰謀得逞，從旁邊掏出一個陶碗來。
只倒了半碗，看著馬賽克，“喝吧?！倍亲永锟湛盏模@半碗酒就能放倒一人。
馬賽克直接一揚脖干了，把酒碗放下，“倒?！?/p>
會計也不含糊，直接倒了滿滿一碗，心里說，這小子不怕死啊，敢這么喝，待會少不得給他喝尿催吐，哎呀，這酒就浪費了。
還是一口干完，“倒?！?/p>
馬賽克豪爽地說著，“倒酒，請注意?！薄暗咕疲堊⒁??！薄暗咕?，請注意。”
周圍幾個人看著怕出事，磨剪子的怎么了，那也是一條人命啊，況且在光天化日之下。都來勸馬賽克，“小子，差不多了，再喝就出事了。你現(xiàn)在喝這么多，都走不出村。信不信。”
“聽大爺?shù)?，不喝了，會傷身體的?！?/p>
“小子，服你了，不喝成不?！?/p>
馬賽克不同意，“倒酒，請注意?！?/p>
又喝了兩碗，會計也不敢倒了，不行啊，喝了接近四斤了，嚇死人。
村長也坐不住了，虧了，酒都喝了一塊多錢，早知道給他五毛打發(fā)了還省錢。他也不能這么虧損下去。
“哈哈哈哈，小馬啊，真厲害，大爺和你開個玩笑，哪能真讓你喝這么多，喝多了傷身子。吳會計，快把酒壇子收了，開個玩笑你就當真了，還真倒，你真是越來越不長進?！?/p>
這時旁邊一個隊長走了過去，對著村長一陣耳語。村長聽了眼睛一直發(fā)亮，一閃一閃的。
“好主意，好主意。”
轉(zhuǎn)身對馬賽克說，“小馬啊，你是南鑼鼓巷的吧，現(xiàn)在以磨剪子為生，對不？”
領(lǐng)導就喜歡說這些無聊的事，“啊，對對對?！?/p>
“你這么能喝，我有個小忙請你幫忙，還能讓你大喝一頓，怎么樣？”
“還有這等好事？”
“有。”
“說說看，只要不犯法，違背良心，那我應(yīng)該沒拒絕的可能?！?/p>
“是這樣的，我們村里分下來一個拖拉機指標，本來啊，這也是找了很多關(guān)系才定到我們村。最難辦的是農(nóng)機局卡住了，那邊不好說話，這要是時間拖長了，拖拉機就給別人了。”
“村長啊，別看我住在四九城，窮鬼一個啊，家里窮得死耗子，不認識官面的人。你確定讓我?guī)瓦@個忙？”
“不，不是讓你找關(guān)系，能找的我們都找了，就是最后有點點小問題。那個負責人啊喜歡喝酒，只要他喝高興了就給我們蓋章，就差這一步啊?！?/p>
“你們村不可能找不出能喝的吧，還陪不好他？”
“那孫子是個灑缸，還踏馬的喜歡干喝，一邊下象棋一邊喝，還沒上桌就能喝倒兩人。這不談什么。我看你就行，你會下象棋不？”
“會，那是必須的。”六進宮的人不會下象棋那不是扯蛋嘛。如果不是錢多，他都有信心去象棋界吃飯，什么胡司令也能和他一戰(zhàn)。
“那怎么找你？”
“哎，我平時都不敢走遠路，天天回家睡覺，看看這偶爾一次出遠門，挖個野菜到你們村了?！瘪R賽克有些無奈地說。
村長可沒什么不好意思。“野菜，什么野菜，那都是集體財產(chǎn)，不能隨便動。你回去等消息。我們?nèi)サ臅r候會提前一天找你?！?/p>
“好勒，那我等著您。村長，您貴姓?！?/p>
“張?！庇竦坌諒?，不用免貴。
“張村長，那我走了啊?！?/p>
。。。
回到四九城，馬賽克是參加高中的考試。沒看錯，那小子兩手準備，把高中夜校都報名了。高中夜校畢業(yè)率不超過二成，這當然是和其它夜校一樣，用這個文憑的人已經(jīng)走了，當然要嚴格一點。
馬賽克先把語文、外語、政治、歷史、地理和生物考了，這些都是記憶性東西，好過。數(shù)學、物理、化學等明年再考，萬一考上中專就省得考了。
有個高中文憑，街道上安排工作也能考慮一下。萬一安排呢。
一直到義務(wù)教育實施前，小升初要刷一大半人，初中升高中再刷一大片下來。能混到高中已經(jīng)不錯了。
早期高錄取率現(xiàn)象?：1960年錄取率達111.4%，為歷史峰值（錄取人數(shù)超過高中畢業(yè)生人數(shù)），1961年驟降至44.6%，1962年進一步跌至24.3%。這種波動與當時經(jīng)濟調(diào)整、高校招生政策變化直接相關(guān)。有時努力看路更重要，跟上形勢有好處。
中期恢復與震蕩?：1963-1965年錄取率逐步回升至30%-45%，但因報考人數(shù)增加（1963年達53.1萬人），實際競爭仍激烈。
自己是沒趕上好時候，如果今年高考，那他鐵定是大學生，可惜啊，穿越得遲了點。
小學初中高中都是要收費的，鄉(xiāng)下人能有幾個錢，輟學是很常見的事。女孩子更是重災(zāi)區(qū)，都是人家的人，上兩年小學會算個賬就行了。下學還能幫自己家干點活?，F(xiàn)在農(nóng)村都快餓得發(fā)毛了，還上什么學。
所以啊，當時能上高中的人家都是不錯的人家，不缺少金錢，不缺少勞力，你想想是什么人家有這條件？
再過二十年改開后，農(nóng)村也不怎么好過。八五年的一個小學，一個女孩子上廁所不小心，把兩塊的學費掉屎上了，她個子小，用手去夠也夠不著，急得在那里大哭，交不上學費意味著什么她清楚得很。老師知道后找個根木棍想把錢挑出來，可惜位置不對，錢又掉大坑里了。最后用糞桶撈了半桶屎上來，把兩塊錢好好洗了洗，這才結(jié)束學費事件。
還有件事，那個女孩子家里母牛生牛犢子，出了狀況，生出個死牛，她母親直接就哭了。也許哭的是生活的不易，也許是在可憐那牛犢子的命不好。
。。。
街道上搞建設(shè)，組織人去楊莊沙子坑篩石子。這是義務(wù)勞動，媽的，易中海這個老王八蛋把自己的名給報上去了，全院就他一個，這是對他不聽指揮的報復。
他去得有些早，被抓差搬運工具。沒看到我還是個孩子嗎，這么欺負我。當時街道汽車只有一輛，是領(lǐng)導專車。那需要動力用什么呢，馬車，牛車。別以為這玩意兒離我們很遠，它才消失三十年。
這年頭的證特別多，趕馬車的都有大車證，牛氣得很?？瘩R賽克有點磨洋工，直接就踢一腳，“敢磨洋工啊，這是建設(shè)社會主義關(guān)鍵時期，你小子有問題啊。”
挨打指數(shù)-1
馬賽克恨死這些人了，在自己能力范圍內(nèi)最大可能為難別人。
再次進入庫房后，發(fā)現(xiàn)旁邊的柜子里是黑豆和豆餅。管他的呢，把空間塞滿，產(chǎn)生什么后果不管了。
豆餅這東西是黃豆榨油后的副產(chǎn)品。豆餅很硬，還有一股子豆腥味，不好吃。再不好吃也得吃，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