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趕過來的柳雪兒見這一幕,嚇得驚呼:“江晏哥哥,你這是怎么了?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江母更是嚇得六神無主,差點暈過去。周圍人看戲的看戲,叫醫(yī)生的叫醫(yī)生。
江晏被柳雪兒扶起,捂著撕裂一般疼的心口,一種瀕死的恐懼忽然直躥心頭。他費盡力氣,
帶血的手指向我的方向,“快…快叫她來救我......涂月是靈狐,她可以讓我,
采陰補陽......”我搖上車窗,避開他的目光,對著司機道:“開車。
”汽車尾氣甩了江晏一臉,他喘著粗氣,又嘔出幾口鮮血。最后被人抬到了最近的醫(yī)院。
柳雪兒執(zhí)意要把他送到最信任的洋人醫(yī)生那里,可那些醫(yī)生查了半天,
也查不出他吐血的原因。最后只得又找了幾個曾經他們不信的江湖游醫(yī)。一碗湯藥下去,
人總算緩過來了。郎中拎著藥箱,走到門外,對著憂心忡忡的江母搖了搖頭。“回天乏術啊,
我們做的這些,也只能暫緩病發(fā)。早點準備后事吧,我看,就在這兩天了?!苯烫稍诖采希?/p>
聽到外頭的話,瞳孔猛地緊縮。他不想死!前世,他明明活了很長的時間。是涂月!
她真是靈狐。想到這里,他直著脖子,聲音殘破,
“找她......采陰…補陽......”一句話沒說完,先涌出一股血沫。
柳雪兒拿出手帕,皺著眉給他擦臉。“江晏哥哥,你說什么?
”“采…噗......”又一口血沫噴出來,這一回,甚至噴到柳雪兒臉上。
她嫌惡地看了他一眼,扔掉手帕,匆匆扔下一句:“江晏哥哥,我去給你找醫(yī)生?!本推鹕?,
頭也不回地離開。江晏無力地朝她伸手,
“救我......咳咳咳......”望著柳雪兒決絕的背影,
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前世和涂月成婚后的場景。他那時恨極了她。以為她心機深重,
害死雪兒。所以在臘月寒天逼她在井邊洗衣服,還對著發(fā)高燒的她又打又罵??墒?,
即使如此待她,她依舊會在他病發(fā)的時候,親自為他煎藥擦身,事事妥帖,毫無怨言。
她說:“阿晏,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一定要仔細自己的身子?!薄澳阋遣辉敢娢?,
我就搬到客房去住,絕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礙眼?!彼邿€未退,披著一身單衣,
虛弱地站在冷風中,蒼白易碎得像一尊瓷器。她那時該有多難過啊。江晏回想起前世的事情,
懊悔自責得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原來,她的靈狐身份和采陰補陽都是真的。
可是前世他卻以為,是她愛慕虛榮騙了自己,害得雪兒郁郁而終。瘋魔一般恨上了她,
將她關在不見天日的廟里,每天一碗毒藥,把她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甚至還把她活生生燒死。她在火中的絕望而凄厲的嘶吼,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
她那時一定疼極了。江晏絕望地閉上眼睛,要不是自己做了那么多錯事,
他怎么會淪落到如此境地。7和霍沉成婚第二日,江母帶著病入膏肓的江晏上了門。
見到昨日還因病重而無法出席婚禮的霍沉好好地站在我身旁,母子二人眼前均是一亮。
江母更是忙不迭地跪了下來:“涂姑娘,你果然就是靈狐大人,求求你,
救救我兒子吧......”我眼神淡淡掠過兩人。“江晏不是說他沒病嗎?還用得著我?
”江母愣住,看著身旁臉色發(fā)青的江晏,一時說不出話來。幾瞬之后,才哽咽著開口。
“涂姑娘,他不懂事,我代他在這里向你賠罪了。晏兒可是我們江家的獨子!他要是沒了,
我們江家可就絕后了啊......”我神情不變:“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江晏坐在輪椅上,眼底悲戚,“涂月,你真的就那么恨我,那么絕情嗎?”絕情?我笑了。
他上輩子灌我毒藥的時候怎么不說自己絕情?把我活生生燒死的時候怎么不覺得自己絕情?
我不過是放任他走向原本的結局罷了,怎么就成絕情了?一旁的霍沉見我臉色不對,
叫了人過來就要把他們轟出去??山杆阑畈豢险酒饋恚藓恐聪蛭遥骸巴抗媚?!
靈狐大人!你忘了嗎?江家先祖救過你,你立誓要庇佑江家的。如今江家血脈眼看就要斷絕,
你要違誓嗎?”“涂月,你忘了嗎?”江晏看著我,眼神深情,
“前世…你明明就那么愛我......”前世?他不提前世還好。既然都提前世了,
我怎么可能就讓他這么死了。我冷笑一聲,走上前,將一粒瑩潤的紅色丹藥送到江母掌心。
“用水送服?!苯复笙?,連忙把丹藥給江晏喂了下去。他的臉色果然緩和了不少。
至少不是進氣少出氣多的狀態(tài)的。江晏看著我,眼神一點點變得清明:“涂月,
你果然......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是我錯了......”他聲音微啞,
“我…我對不起你。前世,是我負你太多。但是,上天既然給了你我重來一世的機會,
必然是不忍見有情人分離。”“涂月,你還愿意救我,你心里一定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只要你回來,我什么都愿意給你......”我翻了個白眼:“如果你再這么惡心我的話,
我不介意現(xiàn)在就弄死你?!彼袂橐唤S后慘白著臉開口,“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沒關系的,我可以等?!蔽以俅螢檫@男人的厚臉皮驚到,還沒開口,身旁的霍沉再也忍不住,
摟住我的腰,低喝:“滾?!睅讉€下屬把兩人轟了出去。
8我看向身旁這個據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輕笑:“霍先生,你這是做什么?
該不會是在吃醋吧?”霍沉躲開我的目光:“沒有吃醋,我只是不喜歡有人覬覦我的人。
”我挑眉,“霍先生,他們說我是靈狐,你不怕我?”霍沉低下頭,
眸光堅定:“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況且,你那么善良,
對江晏那樣的人都愿意以德報怨......我又有什么好怕的?!甭勓裕业偷鸵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