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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沖我吼:“回去!不關你的事!”
我能猜到他的想法,不肯向我示弱,也不肯向我顯露他的愛,一直處在感情高位的人是受不了這種下位狀態(tài)的。
也就是說,直到此刻,他都沒有一點反思。
我對他根本不抱期待,轉(zhuǎn)身就要走。
段文川卻抓住了我:“讓你走,你就走,他在生氣,你是瞎了嗎看不出來?還不去哄哄他?這不是你的長項嗎?”
他跟許硯霖一樣,哪怕我都要成親了,還當我在賭氣。
真是悲哀。
我以前是給了他們多大的幻覺,讓他們覺得我就是在鬧脾氣?
“啪!”
我忍耐到極點,抬手給了他一個大耳光。
段文川被我打懵了:“你、你敢打——”
他抬手就要打過來。
我沒躲,卻也沒挨打,原來是許硯霖沖過來,捏住了他的手腕。
“段文川,你冷靜些!她是個弱女子!”
“我冷靜?許硯霖,你女人打我!草!我老子都沒跟我動過手!”
段文川捂著半張臉,幾乎氣瘋了。
許硯霖把我護在身后:“那你打我吧?!?/p>
段文川自然不舍得打他,只能憋著氣:“你中邪了,許硯霖,你看看你現(xiàn)在什么樣子?為了一個早已厭棄的女人,你跟謝頌聲反目成仇,還跪求陛下重新賜婚——”
“夠了!這是我的事!”
許硯霖冷聲打斷段文川的話,轉(zhuǎn)頭看著我,目光深沉、晦暗,似乎翻涌著某種激烈的情緒。
“阿嬋——”
他伸手擋在我頭上,為我擋雨。
盡管在這大雨里,他這小動作沒一點作用,我該淋成落水狗還是淋成落水狗,甚至還顯得很可笑,可放在以前,我早感動到哭得稀里嘩啦了。
可惜,那是以前。
現(xiàn)在,我躲開他的手,退后兩步,語氣平靜而漠然:“許硯霖,我知道你是個很高傲的人,別為了我讓自己淪為笑柄?!?/p>
畢竟是真心愛過的人,哪怕分開,我也不想報復他,讓他活在痛苦里。
如他在和離書所言,我只想跟他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阿嬋,你不愛我了,是嗎?”
他抓著我的手,聲音小心翼翼,眼神怯弱又可憐。
我甩開他的手,冷漠道:“許硯霖,你終于意識到這點了嗎?在你一次次寫下和離書的時候,你就該意識到,終有一天,你會永遠失去我?!?/p>
“不是這樣的,你不會離開我的,阿嬋,你愛我的,這世上,你最愛我了?!?/p>
他明知我最愛他,所以肆無忌憚傷害我。
我這一刻恍然明白,原來是我的愛,慣壞了他。
“對不起,我給了你這樣的錯覺?!?/p>
“不,沒關系,只要你繼續(xù)愛我就好了,阿嬋,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后也學著愛你,好不好?”
“對不起,許硯霖,我們真的結(jié)束了?!?/p>
我再次甩開他的手,往后退兩步,卻退到一個寬大溫暖的懷里。
頭頂?shù)挠晁疀]了。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謝頌聲為我撐了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