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馬長衣皺眉道:“隊長,我們被敵人殺了那么多人,難道就這樣算了嘛?反正我咽不下這口氣?!?/p>
龜田一郎臉色鐵青,冷笑道:“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凡是反抗皇軍,殺害皇軍的人,通通都要死啦死啦滴。”
他看了向井敏明一眼,沉聲道:“根據(jù)向井君所言,這兩個支那少年身手不凡,戰(zhàn)斗力不俗,他們兩個小時之內,就干掉了我們一個小分隊,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p>
他輕輕嘆了口氣道:“我們一個小隊只有五十多人,真正的戰(zhàn)斗部隊只有三個小分隊,外加兩個擲彈筒小組,今晚一戰(zhàn),就被敵人消滅了一個小分隊,所以,我必須小心謹慎,相馬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嗎?”
相馬長衣點了點頭,鞠躬道:“哈依,卑職誤會隊長了,對不起!”
向井敏明滿臉羞愧,小心翼翼道:“隊長,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我給皇軍丟臉了?!?/p>
龜田一郎冷冷的盯著向井敏明,忽道:“你剛才好像說,那個鄉(xiāng)下少年會說日語?”
向井敏明微微鞠躬道:“哈依,他殺害了小林君之后,用日語騙我們過去,繼續(xù)襲擊我們,卑職當時沒有察覺,中了他的奸計,我真是該死?!?/p>
龜田一郎臉色陰沉,喃喃道:“從你提供的信息看來,我們的對手身手不凡,詭計多端,還會說我們的語言,這種人必須盡快鏟除他,否則,日后一定會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
他盯著向井敏明,繼續(xù)道:“向井君,你知道敵人是誰嗎?”
向井敏明滿臉苦笑,搖了搖頭道:“卑職慚愧,不知道敵人是誰,只是遠遠的看到他的模樣,是兩個穿著老百姓服飾的少年?!?/p>
龜田眉頭緊皺,臉上不置可否,默然不語。
相馬長衣上前一步,沉聲道:“隊長,在下再次申請出戰(zhàn),不管敵人有多么可怕,我也要將他消滅,維護我們大日本皇軍的尊嚴。”
龜田一郎點了點頭道:“相馬君勇氣可嘉,但是現(xiàn)在不行,根據(jù)目前的情況看來,我們的敵人擅長夜戰(zhàn),向井小分隊就是前車之鑒,所以你暫時不能出戰(zhàn)?!?/p>
相馬長衣皺眉道:“隊長,那要等到什么時候?如果現(xiàn)在不出戰(zhàn),恐怕敵人就要跑了,以后還能找到他們嗎?”
龜田一郎看了看遙遠的夜空,沉聲道:“根據(jù)向井君的描述,我們的敵人就是王家裕附近的老百姓。“
”支那人有一句話說的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你放心,我們一定能找到他們的,等我們確定了目標,制定好完善的作戰(zhàn)計劃,你再出戰(zhàn)也不遲?!?/p>
相馬長衣點了點頭,不經意的拍了一個馬屁:“隊長,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卑職佩服得五體投地?!?/p>
龜田一郎臉有得色,沉聲道:“中國有龐大的國土,有四億人,我們要征服他們,不能僅僅依靠武力,有時候更需要智慧,才能事半功倍。”
相馬長衣微微鞠躬道:“哈依,隊長是有大智慧的人,卑職佩服,然而,我們如何才能找到敵人呢?”
龜田一郎沉吟道:“這件事非常容易,不用皇軍親自出馬,讓對皇軍友好的支那人去調查就行了?!?/p>
他轉身對傳令兵吉野平成道:“吉野君,你去通知王耀祖,龔磊兩人到我辦公室,我有事吩咐他們去做。”
“哈依!”
吉野平成答應一聲,轉身就匆匆離開了城樓。
龜田一郎看了向井敏明一眼,沉聲道:“向井君,回去好好養(yǎng)傷吧!其他人除了值班人員,都回去休息?!?/p>
向井敏明看見龜田一郎要走,眉頭一皺,嘶啞著嗓子道:“隊長,那。。。玉碎的士兵尸體怎么辦?”
龜田一郎臉色陰沉,皺眉道:“他們死都死了,明天再去給他們收尸也一樣,如果現(xiàn)在去的話,有可能會受到敵人的襲擊,增加無謂的傷亡,你懂了嗎?”
向井敏明滿臉苦笑,黯然道:“哈依,卑職。。。卑職明白了?!?/p>
龜田一郎頭也不回的走下城樓,其他的日本兵也相繼離去,只剩下失魂落魄的向井敏明在風中凌亂。。。
龜田一郎的司令部,就在原來太平縣城國民政府的舊址上,大樓上的青天白日旗變成了日軍的膏藥旗。
夜色漸濃,寒風呼嘯,日軍的膏藥旗迎風飄揚。
龜田一郎回到辦公室,他的勤務兵三浦之和立即給他泡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龜田一郎雙手捧著溫熱的茶杯,神情黯然。
一天之間就損失了一個小分隊的兵力,讓他痛苦萬分,他連殺了向井敏明的心都有了,但是他最終還是放過了向井敏明。
因為他知道這樣做于事無補,如果他一怒之下殺了向井敏明,自己部隊的士氣將更加低迷。
“篤篤篤。。?!?/p>
就在龜田一郎胡思亂想之際,傳令兵吉野平成敲門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個中國人,正是龜田一郎要找的王耀祖和龔磊。
王耀祖是王家裕村子的人,而龔磊則是和謝水生是一個村子的人。
日本在侵華之前,做了大量的前期準備工作,其中包括學習中國話,成為所謂的中國通。
龜田一郎就是一個中國通,能說一口流利的中國話,他以前在中國的身份是一個商人,現(xiàn)在搖身一變,變成了日軍少尉隊長。
龔磊二十多歲,是村子里地主家的兒子,早年在上海日語學校學習日語,對日本有親近感,日軍打到他的家鄉(xiāng),他就主動投靠了日軍,助紂為虐,成為了日軍的幫兇。
而龜田一郎為了統(tǒng)治的需要,與龔磊一拍即合,狼狽為奸。
龔磊一走進辦公室,就對龜田一郎點頭哈腰:“龜田太君,這么晚了還找我,有什么吩咐?”
王耀祖也不甘落后,趕緊表忠心,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哈依,龜田太君,我們愿意為皇軍效勞,肝腦涂地,萬死不辭。”
龜田一郎冰冷冷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道:“很好,兩位都是皇軍的好朋友,請坐?!?/p>
王耀祖和龔磊一邊感謝,一邊恭恭敬敬的坐到沙發(fā)上。
龜田一郎沉聲道:“閑話少說,我就開門見山了,今天傍晚前后,皇軍一個小分隊在王家裕附近執(zhí)行治安巡邏時,遭到了兩個老百姓的襲擊,一共死了十二個人。。?!?/p>
“啊。。?!?/p>
他話還沒有說完,王耀祖和龔磊就臉色大變,同時驚呼起來,打斷了龜田一郎。
王耀祖瞳孔收縮,駭然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膽?竟然敢殺害皇軍?還殺了十二個,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龜田一郎沉聲道:“我也想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所以就將兩位請來了,請兩位連夜去查一下,調查清楚就回來報告,皇軍大大有賞。”
王耀祖和龔磊相互對望了一眼,兩人驚駭莫名,緩緩點了點頭。
龔磊眉頭緊皺,憤然道:“居然有人敢襲擊皇軍,真是大逆不道,龜田太君請放心,我一定調查清楚,然后報告皇軍,將殺人兇手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