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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雪丞站在書房窗前,指尖的煙已經(jīng)燃到了盡頭。
溫慈已經(jīng)一整天沒有出現(xiàn)了。
他轉(zhuǎn)身按下內(nèi)線電話:"夫人呢?"
保鏢的聲音透著遲疑:"霍總,夫人今早說想獨自去買些藥材,沒讓我們跟著......"
霍雪丞的瞳孔驟然緊縮。
溫慈從不會不告而別,更不會無故失聯(lián)。
監(jiān)控畫面定格在上午十點十七分。
溫慈穿著月白色的旗袍站在街角,手里拿著一個錦盒。
下一秒,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停在她面前,車門猛地拉開。
霍雪丞的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畫面里,溫慈的錦盒墜落在地,她掙扎的身影被強行拖進車內(nèi),整個過程不到五秒。
"查!"
霍雪丞的聲音嘶啞得可怕,拳頭重重砸在監(jiān)控臺上。
"把A城翻過來也要找到她!"
手機聽筒里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
霍雪丞站在溫慈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撿起的錦盒里面是一對定制的袖扣。
深夜十一點,霍雪丞的手機突然震動。
【我在裴家,陪裴奶奶最后幾天。別擔心,我很安全。】
霍雪丞的指腹摩挲著屏幕,仿佛能透過這行字觸摸到溫慈的溫度。
他撥通電話,卻在響鈴三聲后被掛斷。
緊接著又一條短信進來:【奶奶睡了,不方便接電話。等送走奶奶,我就回去?!?/p>
霍雪丞盯著那個"回"字看了很久,最終只回復了一個"好"。
他想馬上飛過去,把她圈在身邊帶回來。
可是溫慈也是一個又自己思想和獨立人格的人,他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強迫她。
那這樣的自己和裴臨川有什么區(qū)別。
霍雪丞突然想起溫慈曾經(jīng)說過,裴老夫人是這世上唯一給過她"祖母般溫暖"的人。
三天后,裴家傳出喪鐘。
霍雪丞還是忍不住偷偷來了裴家,三天的等待讓他輾轉(zhuǎn)反側(cè)。
沒能親眼看到溫慈的安全他不放心。
霍雪丞站在吊唁隊伍末尾,看著溫慈披麻戴孝跪在靈堂。
裴臨川想扶她起來,卻被她輕輕避開。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霍雪丞緊繃了三天的肩膀終于放松下來。
這三天,溫慈一直陪著老夫人,盡量用自己的醫(yī)術(shù)緩解老夫人的疼痛。
她不是神,救不了絕癥病人,只能依靠自己的針灸讓老夫人最后的日子安穩(wěn)一點。
接下來的幾天,裴臨川變本加厲地獻殷勤。
他派人從拍賣會拍下那套溫慈曾經(jīng)多看了兩眼的銀針。
他派人從瑞士空運來溫慈曾經(jīng)隨口提過的雪山靈芝,裝在鑲金邊的檀木盒里,卻被溫慈原封不動退了回來。
他親自下廚熬藥膳,手上燙出好幾個水泡,卻因為火候不對把砂鍋燒裂了,藥汁濺了滿墻。
溫慈冷眼看著,曾經(jīng)這些求而不得的關(guān)心和關(guān)懷,如今已經(jīng)沒辦法打動她分毫。
他只不過把對沈聽瀾做過的事原封不動的又對她做一遍。
她感受不到里面的真心和真意,有的只是他的不甘心。
溫慈想起霍雪丞,他總是在細微之處為她早早想到。
比如這次的事,如果是裴臨川,絕不會這樣尊重她的選擇。
那個男人只會霸道地將她拽回家,用"為你好"的名義踐踏她的意愿。
而霍雪丞不同。
他會在雪地里等她三天,會為她查遍全城監(jiān)控,會在收到短信后克制地只回一個"好"。
這種尊重,比任何甜言蜜語都更讓她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