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灰襖、頭發(fā)花白的老嬤嬤正端著一盆熱水從旁邊的耳房匆匆出來，

臉上滿是焦急和憂慮。看到我站在院門口，她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認(rèn)出是我，

眼神里瞬間充滿了警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胺蛉耍俊彼龘踉谡蓍T前，語氣生硬，

“您怎么到這兒來了？這里不是您該來的地方。老夫人需要靜養(yǎng)，受不得驚擾，您請回吧。

”她刻意加重了“老夫人”三個字。老夫人？謝凜的母親？我心中了然。

難怪周嬤嬤之前諱莫如深?？磥磉@位老夫人身體極差，且謝府上下對我這個“克妻”的兒媳，

防備極深。“嬤嬤，”我無視她眼中的敵意，語氣盡量平和，“我方才聽到咳聲，

老夫人這咳喘，可是舊疾？如今天寒地凍，痰壅氣逆，恐傷肺腑。我略通醫(yī)理，

能否……”“不必勞煩夫人！”老嬤嬤打斷我，語氣更加堅決，帶著一種護(hù)主心切的強(qiáng)硬，

“老夫人自有大夫診治，藥也按時吃著。夫人請回吧！”她端著水盆，

身體像一堵墻似的擋在門前，寸步不讓。就在這時，屋內(nèi)猛地爆發(fā)出一陣更為劇烈的嗆咳，

如同狂風(fēng)暴雨般猛烈，緊接著是“哐當(dāng)”一聲，像是痰盂被打翻在地的聲音，

隨即響起一個年輕丫鬟驚慌失措的哭喊：“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快來人??！

血…咳血了！”“老夫人！”擋在我面前的老嬤嬤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再也顧不上阻攔我，

猛地轉(zhuǎn)身推開門就沖了進(jìn)去！門開的一瞬，

濃重的藥味混合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帶著血腥氣的腥甜氣味撲面而來！我沒有任何遲疑，

緊隨其后沖進(jìn)了屋內(nèi)。光線昏暗的房間里，炭盆燒得極旺，空氣卻異常污濁。

一個形容枯槁、白發(fā)稀疏的老婦人半倚在床頭，臉色是一種不祥的青灰，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正撕心裂肺地嗆咳著，每一次咳嗽都帶出一大口暗紅色的血沫，

噴濺在身前小丫鬟慌亂捧著的白布巾上，觸目驚心！地上果然打翻了一個痰盂，

污穢之物灑了一地。“娘！”一個低沉壓抑、帶著明顯慌亂的男聲響起。我這才注意到，

床邊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