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厭直接曠了一天的課,趴了一整天,實在是太疼了。
沈厭每動一下都覺得有種骨頭被碾碎的感覺。
手機里急促的鈴聲傳來,明明近在咫尺,可沈厭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拿到。
“喂,親愛的弟弟,曠課不好,沒事就回來上課吧,以前挨那么多下都沒有什么事情,現(xiàn)在愛怎么變得這么矯情了?!?/p>
“知道了,我晚上就回去。”
“這才乖嘛。”
掛完電話以后。沈厭就強撐著爬起來,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他太了解沈逾白了。
小時候的沈逾白身體不好,經(jīng)常住院,生活比較單調(diào),后來,身體痊愈以后,性格就變得比較乖張,特別的喜歡刺激,尤其是在罰沈厭這方面。
好不好容易撐到校門口,就看見了門外的陸今安。
本想無視地走進校園,可沒有想到陸今安會先開口。
“沈厭,沈家的私生子,難怪你會和我的愛人長得那么像?!?/p>
整個圈子都知道,沈父和江父是親兄弟的關(guān)系,只不過一個隨母姓,一個隨父姓而已。
沈逾白和江聿風(fēng)兩人是堂兄弟,所以知道陸今安抱了沈厭,才會生氣地懲罰了沈厭。
在沈逾白的眼里,沈厭就是來搶陸今安的,所以就把沈厭當(dāng)做江聿風(fēng)的情敵。
“那與我何干?!鄙騾捯恢倍加X得自己除了身上流著沈家的血,其他的都跟沈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脾氣倒是挺臭的,我調(diào)查到的報告里顯示你是一個為了錢可以出賣身體的人,甚至都可以出賣靈魂,現(xiàn)在我給你一個這樣的機會,你會抓住嗎?”
沈厭也沒有打算辯解,他的名聲,早就被自己的親哥哥作沒了。
“想要我陪你,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同意的。”
問出這個問題以后,陸今安是有一些后悔的。
在陸今安的眼里,他的愛人溫柔、干凈地像個天使,哪里是眼前這個狼藉斑斑的人所能夠替代的,可他就是想要,想要一直看著這樣一張臉,一張能緩解他思念的臉。
只要是陸今安想要的,那就一定可以得到。
聽到沈厭的回答,陸今安也不惱火,他有的是辦法得到沈厭。
笑的極其自信,“這樣啊,我也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見的,我有的是手段讓你同意?!?/p>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不讓誰。
可像陸今安這樣有權(quán)有勢的人,想搞沈厭太容易了。
可以說,這場對弈一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了結(jié)局。
剛進入校園,就遭到了一群人的阻攔。
“把我們剛打完籃球的地方收拾干凈,一整天都不在,都是垃圾,臟死了?!蹦钦Z氣就好像在叫一個仆人一樣。
“知道了, 我會打掃干凈的?!?/p>
盡管傷口很疼,肚子也很餓,但是他們的要求上沈厭是不敢拒絕的。
只能忍氣吞聲,默默地打掃。
等收拾完,已經(jīng)是凌晨了,此時的他連吃飯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
看著空蕩蕩的操場,只有高高的一輪明月與自己相伴,眼神里盡是茫然,不知所措。
隨手撿起落在樹底下的花吃了起來,也不管好不好吃,能不能吃,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撿垃圾吃的經(jīng)歷他都有,更何況只是撿個花瓣。
沈厭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么,明明過的那么的可悲,卻還想活著。
整個人蜷縮在體育館的觀眾椅上,這樣的姿態(tài)讓他后背的鞭傷好受一點,腰也不會那么疼了。
睡了一個晚上,沈厭就像個沒事人一樣,開始了他的奔波日子。
在學(xué)校的慶典上,他被要求彈《唐璜的回憶》,這個可是世界鋼琴十大難曲,沈厭根本就沒有系統(tǒng)的學(xué)過鋼琴知識,怎么可能會彈這首曲子。
而且,沈厭討厭彈鋼琴,十指連心,他實在是無法忍受他的指尖在刀片上跳躍。
每一次在學(xué)校的鋼琴演奏,都是大家密謀好的折磨,往鋼琴縫里放刀片這件事情,他們不知道干過多少次了。
以至于沈厭每一次見到鋼琴,手指就本能的開始發(fā)痛。
“我并不會彈這首曲子?!?/p>
“不會,可以現(xiàn)在學(xué)啊,憑你的天賦學(xué)這一首應(yīng)該很快就能學(xué)會的吧,而且你應(yīng)該不想大家失望吧,我親愛的弟弟?!?/p>
“并且,你不是想成為陸今安的情人嗎?我的聿風(fēng)哥哥可是個鋼琴天才,你不學(xué),又怎么追的上他呢?”語氣中帶著譏諷,很明顯這次慶典,又是沈逾白搞的鬼。
“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并不認(rèn)識陸今安,也不想成為他的情人,沈逾白,你為什么老是揪著這件事情不放?!?/p>
“我就想揪著這件事不放,你又能拿我怎么樣,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跟聿風(fēng)哥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和陸今安沒有什么嗎?”
沈逾白無數(shù)次都覺得沈厭和江聿風(fēng)長的太像了,從兒時一直到現(xiàn)在,要不是沈厭能夠移植骨髓給他,沈逾白早就去做親子鑒定了。
“視頻我也給你找好了,憑你的記憶力看幾遍就能彈個八九分像吧,我很期待你的表演哦?!?/p>
從沈逾白手里接過視頻,沈厭只能學(xué)習(xí)了起來。
坐在鋼琴臺上,鋼琴片上的刀片反射出來的光,差點亮瞎了自己的眼睛,不用看就知道這里面藏了很多的刀片。
大家對沈厭的報復(fù)就是,沈厭越慘他們就越開心。
沈厭緊張地把手放了上次,觸碰到那冰涼的鋼琴鍵時,看了沈逾白一眼。
既然想報復(fù),那就被報復(fù)好了。
彈這首曲子的時候,他特地用了很強的爆發(fā)力,把聲音彈的很明亮,給人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他手指上的血不斷往鋼琴上滲,很快白色的鋼琴鍵就全部變成了紅色。
當(dāng)最后一個音符響起的時候,沈厭的手指沒有一根是好的,全部都在滴血。
看到這,沈逾白帶頭鼓起了掌,他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在沈逾白的眼里,沈厭只不過是自己的父親用一千萬買來給自己治病,供自己玩樂的,僅此而已。
沈逾白可以隨意折磨沈厭,不把沈厭當(dāng)人看,在他這,沈厭的命一點都不值錢。
沈厭的母親也只是一個設(shè)計爬上沈父床的鋼琴家,在鋼琴界里小有名氣,但并不賺錢,所以才拿沈厭來換錢。
沈厭手指上的血滴落在舞臺上,像一朵又一朵的牡丹。
此時的沈厭是麻木的,也是迷茫的,他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要干什么。
有種既無助又無奈的感覺。
突然,舞臺的中央出現(xiàn)了一個人,拽起沈厭就往外跑。
“你還真是個傻子,受傷了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是準(zhǔn)備讓大家欣賞嗎?”
“陸今安,放開我,你想要干嘛?!鄙騾挶焕杰嚽埃f什么也不愿意上車。
“沒想干嘛,只是看不慣你這么作踐自己的手而已,鋼琴家的手可是可珍貴的?!?/p>
“我并不是鋼琴家,與你心中的那個人是不一樣的?!?/p>
說這句話的時候,陸今安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忙上忙下的從車上拿來急救箱,像對待稀世珍寶一樣給他上藥,還輕輕地吹了幾下。
這一舉動讓沈厭的心里癢癢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自己上藥,還這么的溫柔。
可沈厭明白,陸今安是把自己認(rèn)成了他的愛人,并不是真心待他的。
等陸今安包扎完,沈厭冷冷地看著陸今安。
雖然在淺笑,但眼神冷的可怕。
“陸今安,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的愛人,也不可能才成為他的,別拿你對待他的方式來對待我?!?/p>
將自己包扎好的手抽了回來。
沈厭不得不承認(rèn),其實他心里是希望陸今安這樣的動作是只對他的,而不是透過他,對另外一個人。
要不是有這樣一點希望,他壓根就不會任由陸今安給自己包扎手。
陸今安冷笑了一聲,大概是在笑做自己吧,他確實是吧面前的人當(dāng)成了江聿惡風(fēng),三年了,整整三年沒有見了,他的思念已經(jīng)吞沒了他所有的理智,讓他控制不住地想要眼前的這個人,哪怕只是一個臉像的人。
“是啊,你不是他,他比你優(yōu)秀,比你努力,身世也是清清白白的,你沒有任何一點 能比的過他的,你連成為他替身的資格都沒有?!甭曇粼秸f越弱,這一些說辭只是陸今安在自己欺騙自己罷了。
只要能看見江聿風(fēng)的臉,哪怕只是個仿品,陸今安也想要。
“即使如此,我也餓還是想要得到你這一張臉啊,你逃不掉的?!?/p>
陸今安的保鏢----陸景透過玻璃,清楚的看清了沈厭的臉,本以為照片上的臉已經(jīng)很像了,沒有想到本人更像。
這也難怪少爺會這么的瘋狂。
“隨便你吧,反正我好像真的是個貨物一樣,你想要怎么樣,就怎么樣吧?!鄙騾挐M身都是無力感,既然反抗不了,那就順其自然吧。
陸今安也沒有想到,沈厭的態(tài)度改變的回這么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