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椒魚頭麻辣鮮香,只一點兒魚肉都能下一口飯,愛辣椒的人還沒吃就開始流口水了。
要是無辣不歡那清炒土豆絲弄點剁椒魚頭的剁椒來拌一拌,一樣合口味!
魚湯真的!無法用言語形容,魚湯是煎魚后碾碎,炸成金黃色,用開水一激,湯直接成了白的,煮到一定程度撈出碎渣、過濾再過濾,最后跟豆腐一起煮,湯鮮味美。
當(dāng)?shù)弥鲷~湯還有一個副食品——香酥魚碎,大家更是徹底愛上了唐粥這雙手。
晚上,魚頭跟剁椒作伴去的大魚身體就用來炸魚塊后紅燒,豆腐蔬菜丸子煮湯,拍了黃瓜和花生米拌一下,又是吃得大家流連忘返。
剩下一點魚碎沫沫和沒吃完的花生米被門衛(wèi)帶走,連魚骨頭都帶走,家里養(yǎng)貓了。
員工們挺著肚子滿足的下班,唐粥留在廚房清洗,傅如意最后一個進來的,把唐粥預(yù)留的飯吃了,看著唐粥認真的背影,她緩緩開口。
“小唐啊,有個事……姨想請你幫忙,是私事?!?/p>
唐粥轉(zhuǎn)過臉來,就聽她又說了一次家里有個小輩吃飯的怪癖。“姨是想著,你做的菜那么細心,他要是樂意吃你做的,姨每個月給你補貼,或者你有什么需要的姨一定給你辦。”
“?。课矣浀媚f他吃東西得看到得出來原材料是什么,還得是漂亮飯,才愿意張口,而且不喜歡八角桂皮花椒之類的香料出現(xiàn)在菜里,因為會一口咬下去,對吧?
唔,有一點點難度,不過我正好當(dāng)練手了,您不用另外補貼了,現(xiàn)在工資就不錯我已經(jīng)很滿足,我先做一份出來給您帶回去試試看吧。”
非要用什么交換的話,所長你把菜譜寫了?
傅如意笑逐顏開連聲道謝,先上去辦公室忙活了,小唐說菜譜他搞不來,那她就負責(zé)書面好了。
小孩子可能不會搞這些文字描述什么的,她會,她來!
四十分鐘后,傅如意拎著三個飯盒回去了,小唐說多做了一點,可以給孩子選一下比較喜歡吃哪個。
傅如意心里暖暖的。
回家后,她發(fā)現(xiàn)侄兒又在他那院子工作間里待著,估計待了很久,衣衫不整胡子都冒出來了。
她沒有打擾專心致志的侄子,只是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收拾了幾件衣服,準(zhǔn)備帶回去洗,飯菜就給放在桌上了。
她也沒心思跟侄子搶飯吃,帶著衣服離開了。
侄子會做洗衣機甩干機,可那玩意傅如意覺得洗得不干凈,自己總是找出來洗。
兩個多小時后,傅承業(yè)腳步虛浮的出來,又是長時間的鉆研,連續(xù)半個月沒好好吃一頓飯了。
原本習(xí)慣燉蘿卜配大米飯,結(jié)果那天燉蘿卜里出現(xiàn)了一些油花花的不明組織,他光吃米飯吃得有點不舒服。
頎長的手指捂著胃部,似乎要通過這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摁滅火燒的饑餓感。
人為什么要吃飯。
傅承業(yè)有些厭棄的想。
要不自己轉(zhuǎn)個行,研究那種扎一針就能管飽的藥劑去好了。
大廳桌上擺著三個盒子,把手處纏著幾根紅色毛線做為標(biāo)志。
那是姑姑的飯盒,姑姑又來給他送飯了。
飯盒邊上還有一張紙條,是叮囑他飯菜涼了一定要熱一下再吃。
飯菜,涼了熱了有什么區(qū)別呢。
可要是不吃,姑姑明日來收飯盒,肯定又要操心了。
傅承業(yè)嘆了一口氣,掀開了飯盒。
隨后,眼睛微微瞪大。
這、這是什么??
一條條幾乎和尺子測量過一樣整齊,根根食指長度的炸物占據(jù)了這個飯盒的一半,另外一半是炸魚塊,只有金黃色的面皮沒有骨頭的魚肉。
都在飯盒里排列得跟強迫癥一樣。
強迫癥?但不得不說看起來很順眼。
傅承業(yè)的手很快又打開第二個飯盒,這是一盒炒飯?
純色的金黃色炒飯,沒有一丁點其他的配料,只有中心位置有翠色的豌豆擺了一個小豬的造型。
傅承業(yè):……
他頎長的手指推了一下豌豆,然后看向第三個飯盒。
這第三個飯盒,又是什么?
傅承業(yè)沒發(fā)現(xiàn)他久違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打開第三個飯盒。
映入眼簾的是幾個姑娘果,金色的姑娘果外層應(yīng)該是有一層干葉片的,已經(jīng)被細心的取掉,洗干凈后的水果透著一股誘惑的外在,來、來吃我,直接一口吃掉我。
傅承業(yè)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沒去熱飯,但對這三個飯盒的東西生出了食欲。
整齊的炸物是土豆條,表面是有一點鹽分的,入口之后已經(jīng)涼透的土豆條外皮有一點點阻力,咬斷后內(nèi)里柔軟得像土豆泥,慢慢咀嚼混合,微微的咸令它沒那么寡淡,很純粹的味道。
一條一條進入口中又消失,不知不覺的傅承業(yè)發(fā)現(xiàn)自己吃完了所有的土豆條。
他自己都詫異的挑了一下眉毛。
吃都吃了,那魚塊也開始品嘗,咬了一口,他狐疑的檢查,這魚肉肥美鮮嫩,油炸后內(nèi)里的美味被很好的鎖住,味道沒問題,食材也看得出來是魚肉。
可是沒有一點點兒骨頭?做這道菜的人得多仔細。
這不是姑姑的手藝,姑姑只會下掛面。
第二盒飯應(yīng)該是蛋炒飯,吃起來有雞蛋的香味,卻沒有腥味,原本涼了的蛋制品多少會有點味道的,特別是這種沒加其他配料做輔助的,可這份炒飯卻沒有。
傅承業(yè)把豌豆小豬手動平移到了飯盒蓋子上,不明所以的悶笑一聲,才開始繼續(xù)吃其他炒飯。
此時,胃部已經(jīng)不叫囂了。
最后幾個姑娘果也落入其中,酸甜可口,清爽的把口中殘余的一點飯菜的味道消除,再喝口水的話,立刻跟人交談都不會失禮。
這必定是位經(jīng)驗豐富兒孫滿堂的老師傅手藝。
只是有些促狹了,給他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糙漢子弄了個孩子才喜歡的裝盤。
這一夜,傅承業(yè)的胃部是半個多月以來最舒服的。
次日,傅如意鉆過一個月亮門,去了屬于傅承業(yè)的半拉院子,瞧見一樓桌上三個整整齊齊的飯盒。
“不會還沒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