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賠償,賈張氏瞬間顧不上自己那張高高腫起的臉,小眼睛滴溜溜直轉(zhuǎn)。
易中海一看她這副模樣,心里就明白,這次傻柱大概率得大出血了。
不過這也是他自找的。
最后,賈張氏伸出手,惡狠狠地對著傻柱說道:“你這個小王八蛋,把我們打成這樣,本來我是要讓你去吃牢飯的。既然老易都出面說情了,行吧,你賠我們五十塊,這事就算這么了結(jié)了?!?/p>
易中海和傻柱一聽,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
五十塊?
賈張氏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周圍其他人也都震驚不已,紛紛在心里暗罵這個賈張氏實在太不要臉了。
五十塊錢,那差不多趕上很多職工兩個月的工資了。
傻柱氣得臉色鐵青,他一個掌廚的,一個月工資才三十七塊五,賈張氏一張口就要五十塊。
更何況他今天剛被廠里罰了一個月工資,現(xiàn)在身無分文。
不過就算有錢,他也絕不可能給賈張氏這個潑婦。
傻柱冷笑一聲,對著賈張氏譏諷道:“賈張氏,你可真夠不要臉的,五十塊你也說得出口。你家賈東旭當(dāng)學(xué)徒,一個月才掙十九塊吧,你咋不去搶呢!”
賈東旭剛剛在秦淮茹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一聽傻柱居然不想給錢,頓時火冒三丈。
自己被他打得鼻青臉腫,哪能就這么算了。
“傻柱,你敢不給錢試試!我們這就去警察局告你,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易中海見賈東旭不像是開玩笑,趕忙出來打圓場。
就在這時,一個尖銳且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響起:“誰敢欺負(fù)我家柱子?我老太婆還沒死呢,誰要是敢欺負(fù)他,就先從我尸體上跨過去!”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大媽攙扶著一位老太太緩緩走來。
老太太身形單薄,拄著拐杖,但眼神卻犀利如鷹。
“喲,老祖宗,您怎么來了?”
易中海趕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攙扶著。
這位老太太自然就是聾老太太了。
她并非真聾,只是遇到不想搭理的人時,就故意裝聾作啞。
她是院里的五保戶,據(jù)說當(dāng)年還為紅軍補過鞋,在院里有些資歷。
她獨自一人住在后院三間正房,平日里都是易中海和他媳婦悉心照顧。
聾老太太平常最在乎兩件事,一是有肉吃,二就是見不得傻柱被人欺負(fù),她一直把傻柱當(dāng)作親孫子一樣看待。
聾老太太瞧見傻柱臉上那道醒目的血痕,心疼得不行,再把目光投向賈張氏,頓時不悅。
“張翠花,原來是你欺負(fù)我家大孫子啊。五十塊錢?你可真敢要,買一頭豬差不多也就這個價,你賈翠花難道還能比豬金貴不成?”
賈張氏一聽聾老太太把自己比作豬,氣得滿臉通紅,剛要反駁:“你……”可話還沒說完,就被聾老太太照著身上狠狠打了幾棍子。
賈張氏疼得“哎喲哎喲”直叫,趕忙躲到賈東旭身后。
眾人見此情景,忍不住哄堂大笑。原本大家看賈家被聾老太太這么一鬧,
楊三郎一看似乎傻柱打人這事就要不了了之了,那可不行。
這時,楊三郎站了出來,對著聾老太太說道:“老太太,何師傅打人這件事,怎么說都是他不對。不過賈張氏開口就要五十塊,確實太過分了。但也不能說就不賠償了呀,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
眾人一聽,覺得楊三郎說得在理。
傻柱打人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崳哪芫瓦@么算了不賠償呢?
要是這樣,豈不是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萬一以后自己也被傻柱打了,是不是也能不用賠錢了。
看到眾人因為楊三郎這話又鬧騰起來,聾老太太一行人都將不善的目光投向楊三郎,心里都在暗罵,都怪這小子多嘴,害得他們又得賠償了。
賈家見有人幫腔,頓時來了精神。
聾老太太斜睨了楊三郎一眼,臉上擠出一絲皮笑肉不笑神情。
“哦,楊家小子,那你覺得賠多少才合理呢?”
對于楊三郎,她之前沒什么印象。
對方不過是個家道中落、孤苦伶仃的小子,沒什么特別之處。
與傻柱相比,她覺得楊三郎雖然長得人模人樣,卻透著一股油嘴滑舌的勁兒,哪有傻柱那般憨厚老實招人喜歡。
尤其是這小子公然與她作對,她心里更是厭惡。
楊三郎幾乎不假思索,便給出一個數(shù)字:“依我看,二十塊剛剛好。一來這個價格雙方都能接受,二來也能讓何師傅長點記性。”
此言一出,雙方都無人反對。
賈家自然樂意,原本聾老太太一來,他們還以為賠償這事要黃了,沒想到現(xiàn)在還能拿到二十塊。
傻柱雖心里不情愿,但也沒多說什么。
可他現(xiàn)在身無分文,難道真要去跟別人借錢?
那他這臉面可就沒處擱了。
易中海本想拒絕,二十塊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賈張氏那點傷根本不值這么多錢,頂多五塊錢買點藥就能了事。
楊三郎怎會給他機會。
他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劉海中和閻富貴,問道:“兩位大爺,你們覺得呢?”
劉海中自然是同意的,畢竟傻柱打人在先,要是不賠錢,賈家鬧到警察局去,他們“優(yōu)秀四合院”的稱號可就保不住了。
“我沒意見,二十塊錢不算多!”
閻富貴自然也沒意見,反正又不用他掏錢,這事與他無關(guān)。
“我也覺得,這錢柱子該給!”
易中海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兩個老狐貍都這么說了,他還能唱反調(diào)不成?
不然不就等于向眾人表明他偏袒傻柱嘛,那他在院里的公信力可就要大大降低了。
不過,他也看出了傻柱的窘迫。
便從腰包掏出兩張大黑十,遞給傻柱,說道:“柱子,這錢我先借給你,以后做事可別這么莽撞了?!?/p>
傻柱感動地接過錢,一邊點頭答應(yīng),一邊極不情愿地把錢交給賈東旭。
看著賈東旭毫不客氣地把錢拿走,傻柱只覺得心里在滴血,二十塊就這么沒了!
楊三郎在一旁暗自冷笑,心想傻柱要不闖禍,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他小聲嘀咕道:“易中海啊,易中海,以后有你掏錢的時候!”
這件事結(jié)束后,眾人紛紛散去。
聾老太太在易中海夫妻的攙扶下離開了,傻柱悶悶不樂地回了家,臨走前還不忘惡狠狠地瞪楊三郎一眼。
賈家這邊倒是高興得很,賈張氏一把奪過賈東旭手中的二十塊,賈東旭敢怒不敢言。
秦淮茹站在一旁,目光時不時地朝楊三郎家的方向瞟去。
楊三郎收拾妥當(dāng)后,打算上床睡覺。
畢竟在這個缺乏娛樂活動的時代,他又沒有老婆,不睡覺還能干什么呢?
加上忙碌了一天,他也疲憊不堪。
可他剛躺下,房門就被敲響了。
楊三郎心中奇怪,這么晚了,誰會來找他呢。
他起身走到中堂,打開門。
盡管外面漆黑一片,但秦淮茹那張絕美的臉龐還是清晰地映入他的眼簾。
楊三郎意外,這個女人怎么會來找他。
“秦淮茹,你過來有什么事?”
楊三郎好奇地看著她,心中暗想,難道這個女人終于想通了?
秦淮茹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這才說道:“小楊,你就不讓姐進去嗎?萬一被人瞧見……”
楊三郎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忙一把將她拉進屋。
進屋后,楊三郎見秦淮茹自行坐下,總覺得她有點不對勁。
“又是賈張氏讓你來的?”楊三郎故意試探道。
秦淮茹苦笑著看了他一眼,說道:“他們母子倆拿了錢出去下館子了……”
楊三郎忍不住在心里暗罵賈張氏母子不是東西,有錢下館子,卻把兒媳扔在家里,這算什么事兒。
不過,仔細(xì)想想,這倒也符合賈張氏一貫的作風(fēng)。
“所以,你想通了?”
楊三郎眼睛一亮,他對系統(tǒng)獎勵可是期待已久,雖說也沒等多久。
見秦淮茹沒有反駁,楊三郎覺得這次似乎真有戲!
“唉,你說我嫁給賈家四年了,為他們家當(dāng)牛做馬,生兒育女,可他們又何曾把我當(dāng)人看呢?”
秦淮茹像是在向楊三郎訴苦,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楊三郎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賈家那幫人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只是秦淮茹之前被蒙蔽了雙眼,一直沒看清罷了。
“所以,今晚我想做一回真正的自己!”
看著秦淮茹那熾熱的目光,楊三郎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又不是柳下惠,人家主動送上門來,他哪有把人趕走的道理。
很快,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里屋。
此刻的賈東旭,還渾然不知家中發(fā)生的這一切,正和賈張氏在外面的飯館里胡吃海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