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下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驚飛一群寒鴉。蘇綰慢悠悠走到崖邊，

正對(duì)上蕭景珩血糊糊的臉。他左腿被壓在巨石下，白骨刺破錦袍，

手里還攥著片柳芊芊馬車上的鵝黃輕紗。"為什么..."他每說一個(gè)字就吐口血沫。

蘇綰蹲下身，繡鞋碾過他指尖："你為博美人一笑連命都不要，我成全你癡心，怎的還怨我？

"遠(yuǎn)處傳來雜沓腳步聲，她順勢(shì)將袖中香囊丟進(jìn)他懷里。

那枚繡著并蒂蓮的香囊浸滿血污——是前世他娶她時(shí)隨手扔在喜床下的。"綰綰！

"父親帶著蕭家人趕來時(shí)，正看見她撕碎婚書。雪色紙屑混著桂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

她一腳踏上蕭景珩顫抖的手背："勞煩蕭伯父傳話，我蘇家女兒寧死不做殘廢妻！

"蕭夫人尖叫著撲來要撕扯她頭發(fā)，卻被蘇綰反手扣住手腕。"您該謝我。

"她貼近貴婦人耳邊輕笑，"畢竟瘸腿總比沒命強(qiáng)，您說是吧？"回府路上，

蘇綰望著轎簾外飄搖的酒旗，忽然想起前世洞房夜。蕭景珩捏碎合巹酒杯，

瓷片扎進(jìn)她手心："你以為瘸了腿，我便必須娶你？不過是個(gè)挾恩圖報(bào)的毒婦！

"她攤開掌心，這輩子這里干干凈凈。"小姐，柳姑娘遞帖子求見。"丫鬟的聲音打斷回憶。

蘇綰將染血的帕子扔進(jìn)炭盆，火舌瞬間吞沒鵝黃輕紗的一角。

"告訴她...""好戲才開場(chǎng)呢。"2 禍水東引宮燈將摘星樓照得亮如白晝，

蘇綰倚在二樓雕花欄桿上，看柳芊芊的馬車碾過青石板路。

車簾縫隙間露出一角鵝黃裙擺——正是那日西山道上飄落的顏色。"小姐，

蕭公子這月第三次拒了咱們送的傷藥。"丫鬟捧著藥盒的手直抖，

"蕭夫人說...說讓您等著吃官司。"蘇綰用銀簪撥了撥燈花，

火苗"啪"地炸開："告訴蕭家，我備了更好的禮。"她盯著樓下匆匆走過的綠衣婢女，

那是柳芊芊的貼身侍女春桃。三更梆子響時(shí)，春桃捏著銀票從后門溜出來，

懷里鼓囊囊裹著件衣裳。三日后重陽宮宴，蘇綰特意挑了件月白襦裙。經(jīng)過蕭家席位時(shí)，

蕭景珩的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