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鏡子整理領(lǐng)帶。鏡中的人眼神疲憊，卻多了一絲倔強。他不知道這條路能走多遠，

但他必須走下去。第四章：代駕生涯的第一個晚上下午三點，陸哲按照地址找到代駕公司。

那是一個位于城中村的小門面，門口停著幾輛電動車，

幾個穿著同樣熒光綠馬甲的人在抽煙聊天。他走進去，交了資料，

領(lǐng)到一件印著"速達代駕"的馬甲和一個折疊電動車。"新手吧？

"一個留著寸頭的男人遞給他一支煙，"晚上七點到凌晨兩點是高峰期，多跑商圈和酒吧街，

單子多。"男人叫王哥，干代駕三年了，算是"老江湖"。陸哲接過煙，卻沒點，

只是夾在耳朵上。他跟著王哥學習如何使用接單APP，如何與客戶溝通，

如何折疊電動車放進后備箱。王哥拍著他的肩膀："兄弟，別不好意思，干這行，臉皮要厚，

態(tài)度要好。"晚上七點，陸哲穿上熒光綠馬甲，騎著折疊電動車來到市中心的酒吧街。

霓虹燈閃爍，音樂震耳欲聾，俊男靚女們勾肩搭背走出酒吧，

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香水的味道。他站在路邊，像個格格不入的異鄉(xiāng)人，手里緊緊攥著手機，

等待訂單推送。第一個訂單來了，是一個穿著露背禮服的女人，身上帶著濃烈的酒氣。

"去XX小區(qū)。"女人把車鑰匙扔給他，語氣不耐煩。陸哲接過鑰匙，熟練地找到車，

打開后備箱，折疊好電動車放進去。路上，女人一直在打電話，聲音尖銳："張總，您放心，

那筆單子我一定拿下......"陸哲默默開車，后視鏡里映出女人精致卻疲憊的臉。

到了小區(qū)門口，女人掃碼付款，連句"謝謝"都沒說就踩著高跟鞋踉蹌著走了。

陸哲看著手機上顯示的35元車費，心里五味雜陳。接下來的幾個小時，

他在各個商圈之間穿梭。送過喝得酩酊大醉、抱著他大腿哭的男人，

送過在車上不停抱怨老公的中年婦女，也送過剛畢業(yè)、興奮地討論著未來的大學生。

每一單的距離長短不一，車費從幾十到上百不等。凌晨一點，

他接了一個從KTV到郊區(qū)的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