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良一看姚萬里要?;?,眉頭一皺,對身后的幾個人一擺手,市紀委監(jiān)委的幾個人直接上來,把姚萬里控制住了。先是收起了姚萬里身上的通訊工具,扭著他就往樓下走。
姚萬里嘴里不干不凈地罵:“我跟著你們當狗,到頭來就這么對待我,你們誰沒有犯過錯誤,哪一個不比我犯的錯誤大多了,為什么就抓住我不放?”
劉國良一臉的郁悶,讓手下立即把人帶走,先帶到市紀委的教育基地再說。
這邊,王金平和秦玉海通了電話,讓他抓緊把和雷龍一起砸車、碰瓷的人全部抓回來。
秦玉海把這個事情交給了劉平安,讓他盡快把人帶回來。
對于劉平安來說,這不算是個事,這些人都和劉平安熟識,而且連每個人的電話都有,劉平安來的更簡單,一個個給他們打了電話,讓他們抓緊到刑警支隊商量事,半小時內(nèi)必須到。
還別說,劉平安在那些人面前說話真好使,說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參與雷龍碰瓷和砸車的人全部來到。
劉平安笑著和他們說:“不好意思了,各位,經(jīng)市委市政府領(lǐng)導研究,這次雷龍帶著你們干的事情包不住了,省委書記都發(fā)話啦,這次網(wǎng)上炒的太厲害了,不得不把你們處理了?!?/p>
一個染著黃毛的年輕人問:“劉老大,啥意思?這次我們都得進去唄?”
劉國良道:“沒錯,在座的都得進去,雷龍已經(jīng)在看守所呆著了,連他都逃不過了,你們覺得這次能行嗎?不過,大家放心,案子既然在我這里,我會盡量替大家往最輕的方向努力,爭取每個人一年左右能出來?!?/p>
有一個年齡大的說道:“我既沒有參與碰瓷,也沒有參與砸車,那不能把我也帶進去吧?”
劉國良道:“如果網(wǎng)上視頻里面有你的,這次都跑不了,就算你沒動手,但也是團伙成員,要不然,沒辦法給上級交代。我告訴你們,好好聽話,我會照顧著你們,如果誰不聽我的,我敢保證,你就算是跑到天邊,我也能把你抓回來,別不識好歹!”
那些人不敢跟劉平安較勁,只好求饒:“希望劉老大給我們定輕一點,我們配合?!?/p>
劉平安道:“這還差不多,不過,過場是必須走的,我必須把你們帶到省廳人員面前亮個相,才能交差?!?/p>
姚征為了不讓此事擴大化,從一開始的保護楊文明的外甥和姚萬里,改變了態(tài)度,變成了以犧牲幾個人來給上級交差。并在劉國良、王金平走后不久親自來到了市局,接見省廳的同志。
雷雨看到姚征親自到來,很給面子:“姚市長,你怎么來了?”
姚征笑道:“省廳的領(lǐng)導們都來了,我哪有不來的道理,同志們辛苦了。情況了解的怎么樣了?”
雷雨看了一眼劉超輝,使了個眼色,讓他出去了。
劉超輝明白,雷雨這是讓他找李飛了解情況。
李飛離開市局之后,來到市委附近的一家房產(chǎn)中介公司,問附近有沒有門面房對外出租。
中介公司問李飛需要多大的房子,李飛告訴他:“五十平左右就行?!?/p>
中介公司告訴李飛,就在驛城市委對面有兩間房子,一樓底商,位置不錯,房子裝修的也很好,原來是一家賣酒的,可能是生意做不下去了,退房搬走了,不過房租比較貴,每個月兩萬。
李飛一聽就在市委對面,二話沒說:“就它了,押一付六行吧?”
中介公司的人很干脆:“行,不過中介費是一個月的房租的價錢,必須先付?!?/p>
李飛的銀行卡上,剛剛父親給他打了一千萬,讓他隨便花,就是不能讓他接別人一點好處。說白了,李飛不缺錢,他追求的是社會責任和公平正義,對中介公司要的中介費也不在乎:“行,帶我去看房,行的話,立即簽合同,我付款?!?/p>
中介公司的業(yè)務(wù)員領(lǐng)著李飛到了驛城市市委對面的門面房那里看了一下,很滿意,當即就簽了合同,連同押金、中介費、房租一起交了16萬。
正好,這個門面房東側(cè)二十多米處就是一家廣告公司,李飛讓他們立即給自己安裝招牌。并讓他們幫自己買了辦公桌椅和沙發(fā),和其他一些物品,李飛把鑰匙交給了廣告公司,讓他們看著辦,自己就離開了。
李飛剛離開,就接到一個電話:“老大,你在哪里?”
李飛一看,是劉超輝的電話:“超輝,你怎么和我聯(lián)系起來了,我現(xiàn)在不方便暴露身份,我現(xiàn)在就是以我家藥業(yè)公司的業(yè)務(wù)員的身份出現(xiàn)的?!?/p>
劉超輝道:“我看出來了,我這會是在外面給你打的電話,我想問你一下,你那個視頻和另外一個視頻中的姚萬里要強暴一個女子的視頻到底是咋回事,一會等他們匯報的時候,我們心里好有個底?!?/p>
李飛一聽是這事,就把詳細情況對劉超輝說了一遍,甚至把喬菲的身份都沒有隱瞞,因為劉超輝在部隊就是自己的鐵哥們,都是可以把后輩交給對方的人。
劉超輝一聽,明白了是咋回事:“這么說,你要在這里暗查三個月?是配合喬菲的嗎?”
李飛實話實說:“不是,領(lǐng)導并沒有給我說這些,他們碰瓷的時候,偶遇的喬菲。我當時并不認識她,是她出來給我作證的時候,我才認識的?!?/p>
劉超輝道:“有意思了,真有傳奇色彩。你們都是剛到驛城市就進了看守所,看起來驛城市的水很深啊?!?/p>
李飛道:“現(xiàn)在才只是突發(fā)了一個事件,就已經(jīng)暴露出這里的官場風氣很不正,這不過是冰山一角,等我暗查下去之后,才會進入水中。對于雷龍的事情,你給我?guī)蛡€忙,監(jiān)督到位,必須嚴辦,我要讓他們把尾巴露出來?!?/p>
劉超輝道:“放心吧,老大,我知道該怎么辦?!?/p>
等劉超輝回到市局會客室,姚征已經(jīng)把情況給雷雨介紹了一遍。
接著,劉平安帶著那十來個人來到省廳的幾個人面前做了匯報:“就是這幾個人伙同雷龍碰瓷,敲詐不成就砸了車。嫌疑人全部抓獲歸案,我們將以最快的速度結(jié)案,給老百姓一個交代,也給那個藥販子李飛一個交代?!?/p>
雷雨問道:“那個強行猥褻她人的那個分局的副局長呢?怎么處理的?”
話音落地,劉國良就走了過來:“我來給省廳的同志說一下情況吧,板橋分局的副局長姚萬里在調(diào)查了解碰瓷、砸車事件中,找到了給李飛作證的喬菲,據(jù)他本人說,是到喬菲住的賓館房間里調(diào)查情況的,被喬菲噴了迷藥,亂了心智,做出了非分的舉動,現(xiàn)在,姚萬里的事情經(jīng)我們市紀委、監(jiān)委提級辦理,已經(jīng)了解了大致情況,人已經(jīng)被我們控制起來了,正在進行下一步的調(diào)查核實。”
聽到此,劉超輝問道:“依你之見,姚萬里是違反了紀律呢還是觸犯了刑法呢?”
劉國良被問住了:“這……?”
劉超輝道:“不論姚萬里對喬菲是強制猥褻還是強奸未遂,都觸犯了刑法,不是紀委監(jiān)委管的事情了,既然你能提級辦理,那我們省廳為了核實真實情況,也可以提級辦理,把姚萬里一案的偵查權(quán)交給我們省廳,畢竟他是一個副局長,是警察,屬于我們督查范圍之內(nèi)?!?/p>
秦玉海不愿意了:“要不,把他交給我們市局來處理吧,我安排市局督查支隊來接手這個案子?!?/p>
劉超輝不同意:“我認為不妥,既然姚萬里的事情引起了全網(wǎng)熱炒,這件事又是省領(lǐng)導交代給我們的,我認為還是把他交給我們吧?!?/p>
劉超輝其實并不是非要爭奪管理權(quán),他是想借這件事情摸摸底,看看驛城市會有什么反應(yīng),如果姚萬里問題很大,他們自然不會讓交給省廳處理。如果姚萬里僅僅就這么一點事情,他們沒必要爭著要留下他??墒聦嵑苊黠@,驛城市紀委和市公安局都不想把姚萬里交給上級處理。
雷雨看了一眼劉超輝,之前是他暗示劉超輝去和李飛聯(lián)系了解情況的,肯定劉超輝已經(jīng)了解到了什么真實情況,才這么堅持讓把姚萬里交給省廳的。雷雨看到這個情況,沒有阻攔劉超輝,他也想看看驛城市對姚萬里到底是一個什么態(tài)度,為什么。
看到劉超輝“堅持”要帶走姚萬里,劉國良借故上廁所,離開了會客室,過了一會才回來。
劉國良出去后,劉超輝又提出一個問題:“我們來的時候,那個李飛說道,在同一個賓館的同一個房間里,一個男子綁架了前來見面的網(wǎng)友,欲圖不軌,在被李飛和喬菲發(fā)現(xiàn)后,要逃跑,被攔住后,掏出兇器捅人,沒有捅到李飛,卻把前臺女經(jīng)理給捅死了,這個人被抓后,竟然在你們這里有鞋帶上吊自殺了,我們想現(xiàn)場看一下尸體,模擬一下上吊的過程,可以嗎?”
這個要求,把秦玉海和劉平安嚇壞了,如果省廳督查總隊真要調(diào)查,那就麻煩了。秦玉海趕緊說道:“我打電話問問,看看尸體現(xiàn)在在哪里?!?/p>
秦玉海早就預料到省廳會問到這個問題,他在出去找姚征匯報之前就安排人先去殯儀館把屠洪剛的尸體燒了,沒了尸體上的證據(jù),就好狡辯了。
秦玉海裝模作樣地在現(xiàn)場打了電話,因為是他提前安排好的,電話很快接通:“你們給我匯報一下,屠洪剛的尸體現(xiàn)在在哪里存放?什么,在殯儀館已經(jīng)火化了?那算了,我知道了?!?/p>
雷雨的臉色有點冷起來:“你們的速度好快??!劉處長,回頭你去現(xiàn)場模擬一下?!?/p>
就在這時,劉國良的手機響了,他接了起來:“什么?姚萬里畏罪自殺了?你們看護人員是怎么吃的?等我回去再收你們!”
劉國良故意接的電話,這和秦玉海有異曲同工之妙。
雷雨當即臉色變了:“好一個畏罪自殺??!人命這么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