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城市的做法徹底激怒了雷雨:“又一個自殺了,我想知道姚萬里自殺的細節(jié),也請驛城市公安局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劉超輝來了一個火上澆油:“你們安排的很到位呀?一個用鞋帶上吊的人,迅速火化了,這里面想掩蓋什么吧?我們剛說把姚萬里提級辦理,他就自殺了,你們這是墳前燒報紙——糊弄鬼呢?!接下來是不是又要有什么新的情況突然出現(xiàn)?你們在看守所釋放李飛和喬菲的時候,會不會告訴他們不準離開驛城市?那么,請你們幫我們通知一下喬菲,我們需要找喬菲了解情況。我希望你們不要最后告訴我們喬菲也自殺了或者出車禍了!”
一聽這話,姚征、秦玉海等人嚇壞了,這省廳的人真是火眼金睛啊,他們看出來了事情的貓膩了??雌饋磉@個喬菲是不能再讓她死了,那樣的話,真的是不能有一個交代了,一旦上級動了怒,派得力的人員來調(diào)查,以此為突破口,把宋海、袁北朝、明中原、唐濤死亡的真相查出來的話,驛城市官場會陷入火海,說不定要燒死多少人。
姚征也好,秦玉海也罷,包括劉平安,他們哪里會想到,李飛就是來埋葬他們的,現(xiàn)在,他們還只是認為李飛就是一個醫(yī)藥販子。果然,秦玉海派出去跟蹤監(jiān)視李飛的人給秦玉海發(fā)了個短信:“李飛在市委對面租了兩間門面房做京海集團住驛城市辦事處的辦公室,牌子已經(jīng)掛上了。”
這一下,秦玉海懸著的心落地了,既然李飛花了十多萬租房,那他肯定就是醫(yī)藥販子,不必為慮了。但是,這個李飛據(jù)說一個人能把雷龍等十幾個人打趴下,可見是個練家子,對這個李飛,再觀察一下,如果他繼續(xù)在驛城市動手打人,我就想辦法滅了他。哼!再厲害的商人也斗不過我這個掌握著驛城市生殺大權(quán)的局長。
雷雨觀察到秦玉海看了手機后的臉部變化,和劉超輝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姚征沒注意秦玉海在做什么,他只顧應(yīng)付雷雨等人:“雷總請放心,我們一定秉公執(zhí)法,決不允許再出現(xiàn)同類事情。”
劉超輝哪壺不開提哪壺:“但愿你說了算啊,畢竟你們驛城市四任書記不明不白死亡,都不讓省廳插手偵破,到現(xiàn)在都不了了之了啊?!?/p>
姚征對劉超輝極不滿意,但也無法反駁,只好解釋:“那些事情,我們是按照省委趙書記的指示去辦的?!?/p>
劉超輝一聽姚征把趙輝煌抬了出來,沒法再繼續(xù)和姚征打嘴官司,劉超輝看得出來,趙輝煌可能是姚征的后臺,至于為什么沒讓姚征直接擔任市委書記,應(yīng)該是有原因的。至于不讓省廳插手偵破唐濤四人的死因,肯定背后有一定的問題。這件事情,上面不可能任由驛城市這么下去,既然要派人過來,這說明已經(jīng)對黃淮省特別是驛城市不信任了,既然自己的老大是來打前站的,這些事情也沒有瞞著自己,那自己必須為老大當好助力手。
劉超輝對雷雨說道:“雷總,我們先去賓館休息一下,等候驛城市帶著喬菲過來,我們再了解情況。”
姚征問秦玉海:“省廳各位領(lǐng)導(dǎo)的住處安排好了嗎?”
秦玉海趕緊表態(tài):“安排好了,就在驛城賓館,我?guī)麄冞^去?!?/p>
轉(zhuǎn)過頭,秦玉海對雷雨等人說:“雷總,請跟我走?!?/p>
按說,論級別的話,秦玉海和雷雨是一樣的,都是副廳級,秦玉海是副市長兼局長,雷雨是省廳的黨組成員。但雷雨代表的是省廳,省廳的廳長是副省長程志愿兼任的,那是副省級,雷雨代表省廳過來,秦玉海不能不把他當成上級領(lǐng)導(dǎo)看待。
雷雨帶著人下樓了,乘坐自己帶來的警車跟上秦玉海去了驛城賓館。
大家住進賓館之后,秦玉海就離開了,他表示去聯(lián)系喬菲。
雷雨剛把眾人召集到一個房間里準備開個會,劉超輝來到雷雨跟前,在耳邊低聲說道:“你稍等在開會,給我?guī)追昼姇r間?!?/p>
雷雨不解地看了一眼劉超輝,但還是點了點頭,劉超輝這個手下的得力干將很受雷雨的重視,平時對于劉超輝的意見也都會聽。
但見劉超輝來到門前關(guān)閉了房門后又關(guān)閉了房間里的照明燈,同時把窗簾也給拉上了,屋內(nèi)頓時黑暗了下來。
劉超輝打開了手機的攝像頭,對著房間的各個角落仔細且緩慢的掃一遍,就在床頭的電腦顯示器下面出現(xiàn)了兩個綠色的亮點。
劉超輝用手機在他們這幾個人的群里發(fā)了一條消息:“電腦顯示器里有微型攝像機,大家說話要注意?!?/p>
劉超輝又打開了手機應(yīng)用程序,使用它們掃描了一下周圍的無線信號,發(fā)現(xiàn)在床頭的電話機里面有一個竊聽器。
他又把這個消息用微信通知了大家。
雷雨怒了,秦玉海竟然敢對省廳的人進行監(jiān)視和監(jiān)聽。但雷雨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讓劉超輝打開了燈光。
故意對著電腦顯示器說道:“同志們,咱們來驛城市的目的就是要查清網(wǎng)絡(luò)輿情背后的情況,現(xiàn)在,雷龍已經(jīng)被羈押,參與碰瓷敲詐勒索和砸車毀壞公私財物的那些人都被抓了,那個涉嫌猥褻強奸他人的副局長姚萬里也自殺了,下一步,我們就是要查一下姚萬里的死因,看看到底是不是自殺,還是被殺人滅口,如果是殺人滅口,那驛城市某些官員的身上可能隱藏著很大的秘密,但這些不屬于我們管,如果發(fā)現(xiàn)了線索,我們也只能向省紀委匯報?,F(xiàn)在,我們需要見一下關(guān)鍵人物——喬菲,向她了解一下去看再說?!?/p>
在回賓館的車上,劉超輝就已經(jīng)粗略地把李飛和喬菲來驛城市的目的對雷雨講了。雷雨要求劉超輝要高度保密,要不然的話,李飛會很危險。也正是雷雨知道了情況之后,又看到劉超輝查出了房間里有監(jiān)控和竊聽器,才故意說的。
為了不打草驚蛇,雷雨說了幾句之后就讓大家散會了,讓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大家紛紛邀請劉超輝:“劉處,到我們房間里坐一坐?”
劉超輝知道他們想讓自己去幫忙查一下房間里有沒有監(jiān)控和竊聽器。自然開著玩笑答應(yīng)了:“行啊,給我準備好茶水?!?/p>
結(jié)果,劉超輝在每個人的房間里都找到了微型攝像機和竊聽器,大家就當是不知道,言行當然也注意了。
秦玉海安排好雷雨等人到賓館之后,就和姚征一起回到了市政府,在路過市委大門前的時候,秦玉海讓司機開慢點車,他觀察一下市委對面,隔一條馬路,面朝北的兩間門面房上果然掛上了“京海集團住驛城市辦事處”的牌子。
秦玉海還看到李飛正在屋內(nèi)收拾東西。
姚征回到辦公室,對跟過來的秦玉海說:“你準備怎么讓喬菲和雷雨他們見面?”
秦玉海道:“我本來是想讓喬菲閉嘴的,可雷雨已經(jīng)提示了,我不敢再那么辦了,我想威脅一下喬菲,既然姚萬里已經(jīng)死了,沒必要追著不放,另外,我可以給她一部分補償,讓她盡量不多說什么,再說了,我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個喬菲是干什么的,我也得先問清楚再說?!?/p>
姚征道:“那你去忙吧,把結(jié)果告訴我一聲,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秦玉海信誓旦旦地說:“保證沒問題,我辦事,你放心?!?/p>
秦玉海離開后,找到了釋放李飛和喬菲的時候留下的電話號碼,給喬菲撥了過去。
喬菲正在整理這兩天調(diào)查到的情況,形成文字材料,等他上任的時候好用,突然看到有一個當?shù)氐氖謾C號給她打了電話,就接了起來:“你號,請問你是哪位?”
秦玉海在電話里說道:“我是市公安局的局長秦玉海,有點事情想和你見一面談?wù)?,你來市局一趟吧?!?/p>
秦玉海不知道喬菲要來驛城市擔任市委書記,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話,嚇死他也不敢以這種帶有命令的口氣和喬菲說話。
喬菲為的是摸底,自己還不是這里的書記,在沒有上級組織部來宣布之前,自己就是個游客。所以,喬菲也沒有在乎秦玉海的口氣,欣然答應(yīng)了。
喬菲給徐佳瑤說了一聲:“我出去一趟,你在家注意安全?!?/p>
喬菲來到大街上,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原來她住的賓館,因為她的車還在那里。
喬菲付了出租車費,開上自己的車就走,但賓館大門口的保安攔住了:“把停車費交了。”
喬菲把住賓館的發(fā)票拿了出來:“我是在這住宿的時候停的車,怎么還收費呢?”
保安道:“那你已經(jīng)退房了,就得繳停車費。”
喬菲也不想和他理論了:“多少錢?”
保安隨口道:“三百!”
喬菲問道:“你們這里,外面來停車的一天也就收20塊錢,我的車在這停了兩天,還是在這住宿的,你憑什么要收我300塊錢?”
保安是看到喬菲開的車是外地的牌照,故意針對喬菲的。這名保安是秦玉海的一個親戚,名叫徐亦磊,由于年齡大了,沒有文化,找不到掙錢的地方,就托秦玉海在市里面給他找工作,秦玉海為了不讓親戚說閑話,就給他找了個看大門的工作。沒想到這個徐亦磊借著秦玉海的勢力在賓館這里搞起了敲詐,明明二十塊錢的停車費,他就跟人家要一百,還不給發(fā)票。因為這個,賓館經(jīng)理找他談話,讓他不要再這么干,會影響賓館生意的。
沒想到這個徐亦磊還威脅上經(jīng)理了:“我多收點停車費你就瞎逼逼,你們?nèi)萘裟敲炊噘u淫女在賓館里面一到晚上十點左右就敲人家的房門,你咋不管?我告訴你,我對那些賣淫女錄過視頻了,要不然,讓我家親戚秦玉海帶人過來查查?”
賓館經(jīng)理不敢說什么了,只想著遇到機會只給秦玉海說說這個情況,不能讓徐亦磊毀壞了賓館的生意。
這個徐亦磊看到經(jīng)理拿他沒辦法,就變本加厲地敲詐旅客。這也是他給外地人喬菲要300塊錢的原因。
喬菲在心里冷笑:“驛城市這個地方到底哪里還有干凈處?一個看大門的保安就敢敲詐收錢。也只能等自己上任以后再徐徐圖之進行整改了?!?/p>
但喬菲還是給保安說道:“那你給我開一個300元的發(fā)票,必須說明是賓館停車費,停車時長也給我寫清楚?!?/p>
沒想到這個徐亦磊張口就罵:“我給你開你媽的逼的發(fā)票,什么票都沒有,你給我交錢,否則,把車開回去,多停一天,多收300塊錢?!?/p>
喬菲雖然不給一個保安一般見識,但這個保安辱罵自己,就不行了:“你嘴給我放干凈點,你怎么張口就罵人?”
沒想到這個徐亦磊越發(fā)猖狂,從亭子里走了出來,一把拉開喬菲的車門,伸手就去抓喬菲的前胸,喬菲怒了,開門走下了小轎車。
徐亦磊拎起旁邊的一個小型滅火器就往喬菲的頭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