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拖著行李箱,開車前往機場。
我打開車窗,讓風灌進來,心情是從未有過的輕松。
然而,就在等紅燈的路口,我余光瞥見路邊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瑤。
她牽著她那三個瘦小的女兒,站在街角,頭發(fā)凌亂,臉色蒼白得像鬼。
身上的病號服還沒換,腳上甚至穿著醫(yī)院的拖鞋,顯然是從被趕出了家門。
她似乎也看到了我,眼神從茫然瞬間變成猙獰,猛地拽著孩子朝我的車沖過來!
“張晚晚!你不得好死!你害我變成這樣!你憑什么能走?!”她瘋狂地拍打著我的車窗。
我冷冷地看著她,沒說話。
她的三個女兒怯生生地站在她身后,最小的那個扯了扯她的衣角。
小聲說?!皨寢屛茵I……”
蘇瑤猛地回頭,一巴掌扇在孩子臉上。
“吃吃吃!就知道吃!賠錢貨!要不是你們,我怎么會變成這樣?!”
孩子被打得踉蹌了一下,捂著臉哭了起來。
另外兩個女孩也嚇得縮成一團。
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指指點點。
可蘇瑤根本不在乎,她只是死死盯著我,眼神從憤怒漸漸變成哀求。
“晚晚,你、你幫幫我…”她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甚至帶著哭腔。
“我什么都沒了,婆家不要我了,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她抓著車窗的手微微發(fā)抖,眼淚混著臉上的污漬往下流。
“看在我們以前是閨蜜的份上,你借我點錢!就一點!”
我看著她,忽然覺得可笑。
前世,她砍死我的時候,可沒念過什么“閨蜜情分”。
綠燈亮起。
我緩緩升起車窗,她的手指被夾到,痛得縮了回去。
“張晚晚!你不得好死!你會有報應的??!”她拍打著車身,歇斯底里地咒罵著。
我一腳油門,車子猛地沖出去。
后視鏡里,她的身影越來越小。
卻還在拼命追著車跑,一邊跑一邊哭罵,最后跌倒在地。
來到機場,大廳里人聲嘈雜,廣播里不斷傳來航班延誤的通知。
“因突發(fā)事故,原定今晚的航班將延誤至明日早上,請各位旅客耐心等待。”
我無奈地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機場。
手機震動,是竹馬發(fā)來的消息。
“晚晚,所有證件都辦好了,明天你直接來機場就行,我會在那邊等你?!?/p>
我回復了一個“好”,拖著箱子走出機場,打車回家。
剛到家門口,我就愣住了。
門前的臺階上,蘇瑤和她的三個女兒蜷縮在一起,靠著墻睡得東倒西歪。
孩子們穿得單薄,臉上臟兮兮的。
我剛走近,蘇瑤就像被驚醒一樣猛地睜開眼。
看到是我,立刻跳起來,聲音尖銳刺耳。
“張晚晚,你還有沒有良心?你就這么眼睜睜看著我和孩子們受苦?!”
我冷冷地看著她,嗤笑一聲。
“你受苦關我什么事?怎么不去找你婆家和老公?”
蘇瑤咬牙切齒,仿佛被戳到了痛處。
“張晚晚,你這個畜生!你就這么狠心,看著孩子們餓死?”
我嗤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懟回去。
“你自己造的孽,憑什么要我買單?我勸你趁早滾,別在我家門口丟人現(xiàn)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