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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時飛機后，我來到閨蜜家。
剛推開門，林夕就從廚房沖出來，圍裙上還沾著面粉。
她在直播上看到了我的遭遇。
她握著我的手直掉眼淚：“阿妍別怕！我早看那個江辰不爽了，分得好！”
“當律師有啥好，天天跟人打官司，累死了都！不如我們一起在這開個民宿，你看看我上個月掙好幾個饅頭呢！”
林夕又是做菜，又是給我按摩，變著法兒哄我開心。
在海島的日子很輕松。
每天不是扛著魚竿去礁石堆釣魚，就是躺在曬谷場看藍天，海風把頭發(fā)吹得亂蓬蓬的。
直到半個月后，江辰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他語氣罕見地溫和：“沈妍，休息夠了就回來吧！我們都挺想你的！我知道錯了，我們和好吧！”
“你說過想做業(yè)界最能替當事人說話的律師，說過我們一起闖蕩律界的，你還記得？”
我全身雞皮疙瘩，哼笑一聲，正要掛斷。
“別假惺惺的，有事說事，沒話說我掛了?！?/p>
“別......別掛！”他的聲音急切又慌張。
“晚晚看你走了，也鬧著要辭職，現(xiàn)在好幾個大案的當事人堵在法院門口?！?/p>
“所以呢？你特意打電話，不會是讓我去哄你的小嬌妻吧？”我沒好氣地說。
“我跟她沒什么，只是兄妹，你為什么老愛吃醋？”
“她私下跟我說，只要你回來，她就繼續(xù)當你助理?！?/p>
正當我想說些嘲諷話，律所主任的聲音就插 進來。
“沈妍啊，回來吧，這攤子快撐不住了。李晚晚她到現(xiàn)在為止，一審打的全是敗訴！”
“你再不回來，委托人就要起訴咱們律所了！”
我差點笑出聲——
李晚晚確實一點本事都沒有，但這招以退為進，倒是算準了我會在意案件。
但她不知道，我等的就是一個揭穿她的機會。
跟林夕交代幾句后，我買了當天的機票。
剛下飛機，就看見李晚晚遠遠揮手：“沈姐姐，您終于回來了！我們都好想你，尤其是我......”
我沒理她，徑直打車去律所。
辦公室里堆著三個牛皮紙檔案袋，分別貼著：“縱火分尸案”“水庫溺亡案”“職場性侵案”的標簽。
李晚晚立刻湊上來：“姐姐，這三個案子我都預習過了，讓我當您的庭審助理吧！”
她眼里閃著急切的光，像一只盯著獵物的貓。
我扯了扯嘴角：“可以啊，但保險起見，你還像以前一樣不能接觸證據(jù)材料?！?/p>
“好的沈姐姐，我保證離得遠遠的！”
我順手申請了這三場庭審的公開直播。
開庭那天，李晚晚坐在我身邊，筆記本攤得端端正正。
直播間的彈幕早就炸了：
“沈研這水貨臉皮真厚，都怪李律師太大度，她竟然還有臉回來？”
“就是，李律師心善，換我早就告她了，哪還回來給她當助理！”
“沈妍一回來就接大案，怕不是想搶功勞？”
“她這一次又想讓誰家的孩子被解剖刀劃開肚子？沒良心，為了錢不擇手段！”
我沒看彈幕，低頭翻著卷宗，全程沉默。
偶爾抬眼，能看見李晚晚頻頻偷瞄我的案卷，手指在桌下緊張地搓動。
第一場證據(jù)出示環(huán)節(jié)結束鈴響時，李晚晚突然起身，對著直播鏡頭侃侃而談：
“第一個案件的縱火時間應在當晚九點到九點半，兇手是死者鄰居，因為債務糾紛作案，分尸工具是家里的砍骨刀......”
“第二起溺亡案，死者真實死因不是意外落水，而是被人從背后撞擊后腦后拋尸，兇器是水庫邊的鵝卵石......”
“第三起性侵案，受害者并非第一次遭受侵犯，處 女膜陳舊性破裂與新傷并存，真正的施暴者是公司的領......”
她越說越流暢，甚至對著鏡頭展示所謂的“證據(jù)鏈”，臺下記者的閃光燈閃成一片。
可當她說完，直播間突然被“她瘋了嗎”四個字刷屏。
李晚晚臉上的自信瞬間僵住，眼神茫然地掃過彈幕：“我......我說的都是證據(jù)告訴我的啊！”
她急切地對著鏡頭解釋，“我真的能聽見證據(jù)說話，你們看——”
話音未落，她猛地轉頭看向證物展示臺，那些被密封的兇器和卷宗突然讓她瞳孔驟縮。
她踉蹌著后退半步，指著我聲音發(fā)顫：“沈妍！你算計我！”
我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文件，語氣無辜：“李律師這話從何說起？
“整場庭審我可一句辯護詞都沒說，怎么就算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