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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突兀的質(zhì)問打破了沉靜:“兒子開家長會,你為什么沒去?他只是一個孩子,你非要跟自己兒子置氣嗎?”
我后知后覺開口:“他的媽媽不早就是沈知薇了嗎?我只是一個讓他生厭的人而已?!?/p>
陸瑾年譏笑道:“你真行,能跟自己兒子生氣,你未免也太小心眼了?!?/p>
是我小心眼嗎?也許吧。
總之在看到他和兒子,不顧一切地拋下我向沈知薇奔去時,那顆心早就死了。
“我滿身疹子,沈知薇說我惹了臟病,我去學(xué)校了只會給他陸慕聲丟臉?!?/p>
“我們現(xiàn)在還是名義上的夫妻,難道陸總就不怕我給你丟臉嗎?”
陸瑾年怒斥一句不可理喻,就掛斷了電話。
兒子是和沈知薇一起蹦蹦跳跳進家門的:“薇薇阿姨,你下次還給我開家長會行嗎?同學(xué)們都夸我的媽媽好看!”
沈知薇扭捏道:“可,月笙姐會不會有意見啊?!?/p>
兒子不屑地撇我一眼:“她那么丑,哪里配當我媽,還是薇薇阿姨合適。”
我的心再次重重一沉。
冷靜期最后一天,我提醒了陸瑾年。
破天荒地再一次給兒子和他準備了早飯,最后一次送兒子上學(xué)。
他別扭回頭,我聽到了久違的那句:“媽,我進學(xué)校了?!?/p>
面對這個與我血脈相連的骨肉,我的內(nèi)心毫無波動。
我并不討厭他,我只是不再喜歡他了。
陸瑾年的眼神很復(fù)雜:“月笙,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只要答應(yīng)我改掉這些壞毛病,我們還可以是一家人的?!?/p>
“慕聲是你的親兒子,難道你舍得就這樣丟下他嗎?”
我平靜回答:“不用了!”
他有了絲惱意:“你這樣的女人,除了我有誰會要?你別不知好歹?!?/p>
不是這樣的。
從前的我渴望他的愛,兒子的愛,卻唯獨忘了愛自己。
如今,我學(xué)會了愛自己。
沈知薇一個電話打過來,聲音里的興奮掩飾不?。骸拌旮?,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我懷孕了!”
陸瑾年激動難耐:“真的?我要當?shù)???/p>
這個而立之年的男人,第一次不顧臉面地在民政局前滑跪,激動到熱淚盈眶。
猶記得當初得知我懷孕時的場景,他的表情很淡,卻徹夜未眠了好幾個晚上,那之后對我更加上心,磕了碰了都要難受好久。
這一次,他的反應(yīng)更大,只是跟我再沒有關(guān)系了。
激動過后,就是他堅定的眼神:“是你非要離婚的,我成全你!”
我和陸瑾年順利扯了離婚證,為了撇干凈關(guān)系,所有的財產(chǎn)我都沒要,權(quán)當做給慕聲的撫養(yǎng)費罷。
蠶女一生產(chǎn)卵無數(shù),可為了能照顧好他們父子,我每個月都要打抑制排卵的針。
每個月都要忍受一次針頭戳入卵巢那鉆心的疼痛,這樣的痛我足足忍受了八年。
只為了讓陸慕生做我唯一的孩子,照顧好這個家。可如今,這些都沒了意義。
我抬腳大步離開。
上車前,我聽到陸瑾年天塌了般的怒吼:“怎么會變卦?那個項目我明明跟了很久!”
他不知道,今天剛好是第三十二天。
天生霉運的沈知薇與他的糾纏只會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