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法院認定罪名成立,
但考慮到其動機的特殊性造成的廣泛社會關(guān)注以及后續(xù)的積極整改,判處有期徒刑五年。
這已是法律框架內(nèi)能給出的最輕刑罰。我和母親去送他。隔著鐵窗,父親穿著囚服,
頭發(fā)剃短了,但眼神卻是我許久未見的清明。臨走前,他看著我的眼睛,
聲音低沉卻清晰:“小雨,忘了這一切,好好活下去。活出你姐姐那份?!蔽抑馈?/p>
這是他作為一個父親,能給我的最深的祝福。也是最沉重最無法掙脫的枷鎖。從此,
我的生命,要背負兩個人的重量。我賣掉了那棟承載了太多痛苦的老房子,
帶著母親離開了這座城市。這里的一切,空氣街道甚至陽光,
都浸透著無法消散的悲傷和血腥味。我需要一個新的開始,
一個沒有顧言沒有喜宴沒有姐姐亡靈的地方。離開前,我收到了一封信。沒有署名,
但我認得那筆跡,是顧言。信封很薄,里面只有一張紙,上面寫著一句話:“對不起,
祝你安好?!蔽夷笾菑埣?,站在車站喧囂的人群里,看了幾秒。然后,我把它撕得粉碎,
手一揚,讓那些碎片隨風飄散,消失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就這樣吧。我?guī)е赣H,
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海邊小城安頓下來。我找了一份普通文員的工作,朝九晚五。